子又说。

这话，是冲着下方的其余的弟子们说的，也免得这帮小东西，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，居然也敢学他夫子，向天道，向昊天神出手，只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？

“唔...”

“老夫我一共也就只有这么十几个弟子而已。”

“还得留着他们传世呢，传老夫的道统与守护人间。”

“可不能让你给毁了。”

说罢。

又挥了挥手。

以指尖人间之力，将书院给重新封闭了起来。

而且，即便是这个时候，有人想要出来，想要帮着他夫子来对付天道，也得先他夫子死了再说。

搞定。

终于无后顾之忧了。

夫子会心一笑。

他又看向与他所并立，并且仍也还在飞升之中的小侍女，已成天道化身桑桑。

他看到对方体内的那一团黑暗。

也同样看到了对方脚下的光明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“身在黑暗，脚踩光明，你是冥王，也是昊天，你是永夜的终结者，也是这世界的开辟者，你是天道，你是创世神......”

“只是，你也仍还是不应该，随心所欲的毁灭世间。”

说道这里。

夫子已怒吼一声。

“昊天...”

“你演化了天下苍生。”

“但天下苍生，却并不只是你的玩物。”

他也同样冲天而起。

直入青冥，直入天荒之地。

不就飞升吗？

“想回天荒？”

“你回不去了。”

“我说的。”

夫子踏天了。

他堵在了天荒之外，堵在了神国的入口之前。

他也化为了光。

身躯化为了一轮圆月。

“夫子...”

“老师...”

“呜呜呜呜呜.....天啊！”

“夫子他升天了。”

整个书院，整个长安城，整个天下，所有的凡人，他们不知为何，眼泪已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。

“恭送夫子。”

“恭送夫子升天。”

所有人都跪了下来。

这是夫子的道。

是夫子对这世界的补全。

他死了。

但也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永恒者。

“唉。”

“若天不生夫子，将夜万古当如长夜。”

荒野的山头。

李长生幽幽一叹。

“结束了吗？”

“十三。”

“你告诉我，一切已经结束了吗？”

当泪流满面的‘书痴’莫山山，她望着李长生。

“嗯。”

“已经结束了。”

“夫子化月，他补全了这个世界最为缺少的一环，明者，日月也，日月者，阴阳也，而阴阳之道，在于生生不息，这日月轮回，也就正好补全了这一环。”

李长生扭过头来。

“心善的小丫头。”

“所以你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了，这个世界已经再也没有了永夜，也再也没有了冥王。”

“可是...夫子...”

莫山山还想要再说一点什么。

“好了。”

“你不用难过了。”

“这是夫子对这整个天地的赠予，他死了，但他也仍然还活着，他活在所有的人的心目当中，那怕再延续千年与万年，但只要人族的文明不灭，人们就一定还会再记得他。”

“你看...”

李长生伸出手来。

他指向苍穹。

指向苍穹上的那一轮明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