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托李纯兄弟,还请帮我搜出这吴家手中的地契、借据,我自有些用处。”
“好说,这倒容易。”
李纯没有拒绝,从地上拽起一名瘫软如泥的吴家管事,逼问起来。
在搜刮这方面,还是这些绿林豪强专业对口,经验丰富。
陆云昭在一旁摇头,插嘴叹道:“陈兄弟,这吴家罪不致死,你这手段却是酷烈了些。”
“贪官污吏、地主豪绅,杀之不足惜。况且你们绿林中人,若不是遭人迫害走投无路,为何上山落草?”周靖瞅他一眼,随口回道。
陆云昭无奈:“兄弟这却是想差了,我等落草为寇虽为人所迫,可天下遍地都是贪官污吏、地主豪绅,杀是杀不完的,你路见不平管得了一件事,管得了百件、千件吗?”
闻言,周靖摸了摸下巴,慢条斯理道:
“我自是知道杀不完,但也好教他们知晓,有人会杀他们,有人能杀他们。若是没被我瞧见,那便罢了,可既是被我撞见,自没有放过的道理。”
陆云昭语塞,暗自感慨这陈封好烈的脾性、好大的杀性。
他素来喜欢结交那些乐善好施、慷慨义气的各地大户豪强,虽然此时惊奇钦佩周靖以一敌百的武力,但心底还是不敢苟同。
……
没过一会儿,李纯便搜出了吴家存下的地契,包含这处庄子与周边诸多田产,还有大量本地村民的借据。
周靖拿出一叠地契借据,看了一眼,突然高声道:
“各位乡亲父老,吴家侵吞尔等田产的地契,还有尔等欠吴家的债务,俱在此处。”
听得此言,正在搬运财物的众多村夫,也脚步一缓,纷纷扭头看来,表情顿时一变,惴惴不安,不知周靖是什么意思。
可还没等众人开口,周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地契、借据全部扔进火盆。
“留着也是无用,这便烧了。”
他随意找了个由头,把这些东西付之一炬。
见状,许多村夫大喜过望,拍手叫好,称赞义举。
只是,有人惊喜有人欢呼,也有人忧心,有人惋惜。
就在这时,人群中走出几个衣着还算干净之人,似是当地乡老与其他富农、商人大户。
这几人先是战战兢兢朝周靖施了一礼,随即开口问道:
“这位壮士请了,这吴家向来主持本地事务,你除去了他们,官府日后来问时,我们该如何说?”
周靖不以为意摆手:“不必替我遮掩,照实说。”
几人啊了一声,面面相觑。
其中一个乡老嗫嚅了一阵,又问道:
“壮士,我们失了这吴家数百护院庄客,若是过往贼寇盯上我等,我等如何自保?若是有外来之人想强取豪夺,莪们又当如何?”
周靖挑了挑眉,故作纳闷道:“你们有手有脚,却来问我?”
几名乡老怔然,竟不知如何反驳。
也是,别人路见不平,除掉了当地地主豪强,可没说一直给他们送佛送到西。
毕竟人家又不可能留下,这大汉走后,这里发生了事情,人家即便知道了,又如何能管?
人家搬走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,剩下的风雨该不该对方一力承担?虽然许多村夫很想这么做,可看到这大汉凶横的样子,压根不像是一个顾忌旁人口舌之人。
若这大汉是个善人义士,那他们定不依不饶,可这人明显是个凶徒恶人,他们心里畏缩,便不敢开口。
乡老踌躇一阵,又小心问道:
“这吴家没了,田产地契又遭你付之一炬……壮士虽是好意,可村里无人主持大局,种地收成也没了规矩,我等又该如何自处?”
闻言,不少村夫小心翼翼点头,心里其实也有些赞同。
虽然吴家吸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