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宁婉梨为乱国之公主,当斩!”
凉王说句话的声音不大,但却几乎运用了全身的真气,穿透力极强,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
听到这话,几乎所有人都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。
好家伙!
你当着人家爹的面,说人家女儿是乱国之公主,要砍头?
可真勇啊!
宁无垢更是被气得浑身颤抖,哪怕是拖着行将就木的躯体,也想把眼前这个皇弟撕成碎片。
不过有人比他更先一步反应过来。
主战派早已群情激奋了,当即就有人站了出来。
“何人放屁,真是臭不可闻!”
“若不是有公主,大齐早就被你们这些卖国贼给卖完了!”
“吾等为国呕心沥血,为了百姓甘抛头颅,从未为自己利益牺牲过一次百姓,凉王说这话,就不怕遭天谴么?”
“难怪那些纳贡狗有恃无恐,原来背后有凉王撑腰!”
“凉王!你可还记得你们把北疆三城卖给楚国以后,三城颠沛流离的难民?”
“如今秦晖的铜像还在菜市口跪着,竟然还有余孽敢跳出来!”
一句句痛骂落在心头。
凉王却丝毫不慌,反而转身淡笑看着众人:“余孽?究竟谁才是余孽?
秦相在位之时,我大齐可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灭国之危!
怎地你们这些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人掌权之后,反而被魏军势如破竹?
当日出军只是入城稍作喘息,何时做过任何不利百姓之举?就被你们扣上背信弃义的帽子。
你们只知道拿北疆三城的百姓当挡箭牌。
如今齐魏边境被贡献两城,两城百姓日日夜夜生活在刀剑威胁之下,活得就比北疆三城百姓好了?
若不联合友邦,以后只会丢更多的城池,到时人人皆为魏奴,我看你们这些贼子如何向百姓交代!”
“你!”
众人怒极,没想到凉王竟会如此不要脸,竟然这样偷换概念。
凉王说完,就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宁无垢身上。
宁无垢神情冷然,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。
倒是宁婉梨笑了笑,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凉王,嘴角噙着冷意:“皇叔,你口口声声说楚国并未有心占据北疆三城,那我倒想要问问你,近三年北疆三城的税收,究竟是交给了我大齐,还是交给了你口中的友邦?”
“啊这……”
凉王噎了一下,却还是想好了怎么说:“在你们鼓动下,大齐以浊河隔绝友邦,何时给过友邦归还税收的机会?”
宁婉梨嗤笑一声:“若什么事情都能靠空口白牙说出来,那皇叔又何必在这里颠倒黑白?成为天下共主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!北疆三城沦陷已经两年半了,只要你能拿出任何楚国想要归还税收的证据,我就能当你说的没有错!”
凉王正准备说什么,却被宁婉梨挥断。
他也想把宁婉梨当成空气,但宁婉梨另一只手握着王权剑的剑柄。
宁婉梨笑容愈发凛冽:“边境是丢了两城不假,但两城百姓众志成城,抵挡魏国的进攻,即便失城,至少也手握捍卫自己的权利。北疆三城的百姓,却是完全被你们蒙在鼓里,什么事情都不知道,就被你们连皮带骨全都卖给了楚国!你们说我们以权谋私,我倒是想问问,究竟是谁以权谋私?”
这些话,句句真诚,字字肺腑。
凉王也能听得进去,但心中毫无波动,只是冷笑:“此番狡辩乍一听倒有几分道理,且不说楚国都没有对大齐百姓拔出过一次刀剑,哪怕楚国真的如同公主扣的帽子那样包藏祸心,公主就可以忽略两者相害取其轻的道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