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想,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变故。
他也从一个踌躇满志一统天下的君王,变成了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落魄君主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望了望齐国的方向,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此次攻齐,定能功成。
而朕,也不会成为亡国之君!
齐国。
宁婉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,自从阅兵之后,早朝就从两天一开变成了一天一开。
满朝文武都吵得不可开交。
偃旗息鼓好几年的纳贡派如雨后春笋一般跳了出来,大肆宣扬楚国盟友论。
更离奇的是,很多这两年倾向于主战派的大臣,也有很多倒向了他们。
朝中扯皮了多日,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。
宁婉梨看了看天色,天才刚刚破晓。
虽然已入盛夏,但凌晨的天气,还是有几分凄凉。
尤其是前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,温度转冷了不少。
虽然从昨日已经放晴,但清晨还是遍地露水。
她叹了一口气,看向正被侍女服侍更换龙袍的宁无垢,不由担忧地问道:“父皇!您的身体……还行么?”
这几年的时间,宁无垢的身形愈发消瘦。
纵然仍旧神色淡然,但眉宇间仍有几分藏不住的痛楚之意。
宁无垢身患消渴症多年,身体向来不好,不过精心调养之下,也没有太过恶化。
结果前些年纳贡派给楚国献城三座时,他怒火攻心,身体每况愈下。
若不是羲和天从牛肾中提取了治疗消渴症的药物,恐怕他早就病重而死了。
如果这样,凉王祁王必会趁着宁婉梨大事未成之前争夺皇位,齐国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好在,有羲和天。
只是现在,羲和天的药物也越来越不管用了。
曾经的宁无垢虽然也是身材清瘦,但好歹精神状态不错。
但现在的宁无垢,就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。
哪怕来一阵轻风,宁婉梨都害怕他被吹到。
眼前的人,是皇帝,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每当看到这幕场景,她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揪痛。
“无妨!”
宁无垢笑了笑,曾经无比合身的龙袍,现在却有些过于宽松,穿在身上就像戏袍一样。
他自嘲地捻了捻身上明黄色的布料,笑着吩咐道:“改明让宫女把龙袍再改一改!”
宁婉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,重重点了点头:“嗯!”
宁无垢伸出胳膊,笑道:“上朝吧!”
“好!”
宁婉梨上前一步,搀着宁无垢的小臂,父女俩一步一步走上朝堂。
殿内,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多时。
看到父女二人到来,百官顿时停下窃窃私语,纷纷拜下。
“吾皇万岁!”
“吾皇万岁!”
“吾皇万岁!”
宁无垢缓缓坐在龙椅上,微笑道:“众爱卿平身!”
“谢陛下!”
百官行礼的时候,宁婉梨就站在宁无垢的旁边,与他一起享受百官朝拜。
等到众人平身,才走了下去,立于百官之首的位置,等待早朝开始。
宁无垢扫了众人一眼,随即笑道:“朕听闻楚国使臣已到怀京数天,怎么还不见人呢?”
听到这话,纳贡派心中不由腹诽。
人家楚国使臣,自从到了怀京,每天都想方设法想要拜见。
结果你让大内侍卫拦着不让进,怎么到今天反而成了别人不来见了?
户部侍郎当即向前了一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