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掌河山 !
那姓李的老儿,听着段怡的话,朝着她身后全身披甲的段家军们看去,不由得脸上铁青。
他瞧着,心中不由得喟叹一声,只对那李光明恨得咬牙切齿。
都怪此子夜郎自大,这陇右军整个得叫他带出去,回来的确是十不存一。此前那余墨四处游说,只说此番定能拿下京都,建那盖世功业。
他们虽然没有信那十分,却亦是默认了李氏一族的私军跟随,省得到时候李光明一支独大。却不想有的人吹牛吹上了天,竟是惹出了灭族的祸事。
“段将军莫不是以为小老儿是吓大的不成?”李老儿将手背在了身后,腰杆挺得直直的。
段怡笑吟吟摊开了手,“李老丈莫不是以为我是领着兄弟们来吃席的?”
她说着,目光幽深的朝着那灵堂看去。
那个五个李家族老齐刷刷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只见那灵堂之上,密密麻麻摆着的牌位上,整整齐齐的写着一排李字。
他们瞬间脊背一凉,只觉得那坟上的土已经盖到了颈脖处,就差最后一铲子了。
他们这才明白了段怡话中之意,对啊,她来这里做甚?
若非李西酉动手在先,直接屠干净了李光明的七个儿子,那么段怡来这里,怕不就是他们一面庆幸,一面鄙夷的“妇人之仁”,而是直接斩草除根,赶尽杀绝了。
段怡瞧着他们的头颅低下来了几分,不由得勾了勾嘴角。
所谓世家的骄傲与节气,从前兴许有,但在李家这几个老头子身上,却是没有。
不然的话,他们也不会龟缩在后头,瞧着形势方才被她“请”出来了。
“世家大族不畏王权,靠的是什么?我不说,诸君心中比我明白。那么请你们掂量掂量,那些东西,你还有没有。待算清楚了这笔账,我想你们就知晓,该如何说话了。”
李家那领头的老儿,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。
“便是周天子尚在之时,亦是对世族礼遇有加,朝堂之上放眼看去,不出五姓七宗。段将军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也就只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,方才将杀字挂在嘴边。”
“打仗之时,靠莽夫之勇,兴许可以暂时的攻城略地。可他日天下太平,段将军也要拿着屠刀治理天下么?”
段怡闻言,冲着那李老儿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所以,周天子被人杀了挂在城楼之上,大周朝灭亡了。而我站在这里,听您给我讲什么叫做前车之鉴。”
“您是饱读诗书之人,且说什么来着?见过不止一个朝代的更迭。”
李老儿老脸一红,想着先前他口口声声吹嘘家族传承久远,段怡呛声他的话,恨不得抠出一个地缝来,整个人钻进去。
这小娘子睚眦必报,报一次不够,她还报两次。
“即是见过王朝更迭,又怎么可能不见世家湮灭?即是没有金刚不坏之身,又是哪里来的勇气,用脖子磨刀?”
段怡说完,不等那李老儿回话,却是朝着那罗素锦说道,“我还要转道京都,烦请老夫人留在这陇右,做个引路人,且助程穹理顺了这西平府。”
“怡届时在襄阳城中扫榻相迎,请老夫人湖面泛舟共采莲米。”
她说着,朝着那只黑鹰看去,“老夫人何不修书一书,也好叫李都护安心。”
罗素锦的头刚点了一半,那李老儿立马阴阳怪气的出了声,“有我李氏一句话,整个陇右定是和顺万分,出不了任何岔子。何须一个外室妇人作威作福?”
罗老夫人冲着段怡眨了眨眼睛,一瞬间又恢复先前的威严,鄙夷地朝着李氏族老们扫了过去。
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是否大言不惭,主公瞧着便知晓了。”
段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