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觉得这个选择挺好。”
守山老人:“你这人啊,就是性子太拗!决定了的事情就改不了。”
陈朔方端着那碗温热的菊花茶一饮而尽,末了嘴边噙着一朵菊花,缓缓的嚼入口中。
甘苦的味道顺着老人的口舌入喉。
粗布长衫缓缓站起,轻轻拍打了一下下摆的褶皱,道:“大世已开,山南郡早晚会被山北那位封禁,但我山城的百姓不该再经受这样的战火......横竖都是这样的结局,为什么不搏上一把?”
守山老人摇了摇头,不知是不太赞同这位大奉安南公的说法,还是在为之叹息。
“南边的蛮子也在谋划,山城和你的初境,都很不妙......”
“所以还要守山人一脉多多守望山城!”陈朔方回头望着守山老人,笑着说道,“南蛮北域那位虎主......”
守山老人拾起脚边的烟杆,轻握在手中摆了摆:“有我在,他不会插手到这场争斗之中。”
“那就好,”陈朔方望着寥寥夜星,侧头看着守山老人手中的烟杆笑着说道:“我山城边军中的青荷卷烟,味道也很好,有机会尝尝?”
守山老人沉默。
深沉的夜幕下,陈朔方洒然一笑,向着守山老人盈盈一拜:“此后山城,还要有劳守山人一脉多加看护了!”
守山老人把烟杆别在了腰间,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:“去吧!走好!”
夜风吹过。
靳青山手中捧着用布块包裹的一物,走到有些佝偻的老人身边:“师父,陈爷爷呢?他走了吗?”
守山老人缓缓起身,揉了揉男孩儿的头顶,口中喃喃道:“走了,走了......”
靳青山听闻,有些失望的低头看着手中包裹的东西:“我还想着陈爷爷和师父坐着无聊,所以特地给他拿过来两支烟抽一下。”
守山老人略带疑惑的低头看着徒儿手中的东西,正是六支淡青色的烟草。
“青山,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守山老人问道。
靳青山挠了挠头:“先前一位穿着军甲的叔叔送来的,还带了很多粮食,他说是父亲的战友,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抽的烟,让我在祭拜父亲时点上两支......”
“哦,对了,那个军甲叔叔腰间挂着的刀,和陈爷爷刚才佩戴的刀瞧着一模一样。”
守山老人轻轻揉了揉靳青山的头发:“所以你才问你陈爷爷是不是山南军中的,对吗?”
靳青山重重点了点头,又有些失望的说道:“我以为咱山南军中
的人,都会喜欢抽这种烟呢!”
佝偻老人笑了笑:“那你怎么不想想师父是不是也会喜欢抽这烟呢?”
“不是啊师父,刚刚你手中已经有在抽旱烟了,所以我才想着给陈爷爷拿一支呢!就一支!”靳青山连忙解释道,“不过陈爷爷不抽,就可以给师父留了两支了!”
“陈爷爷是师父的朋友嘛,我觉得陈爷爷也是个好人,所以才......”
靳青山说着,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。
守山老人哈哈笑道:“青山这么心疼师父啊!不错!不错!”
“可是你有六支,为什么就给师父留两支呢?”
灰布棉衣男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。
他又是低声说道:“师父,我想多给留两支呢!让父亲多尝一尝,您看可以吗?”
“原本想着给陈爷爷一支,师父一支,然后走的时候给父亲两支,等明年清明的时候回来,再给父亲两支......”
守山老人没等他说完,就缓缓蹲下,眼神平视着靳青山,摁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:“可以!当然可以!”
“六娃啊,以后每年都要回山城一趟,祭拜你的父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