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上,透着丝丝血意。
这代表他曾经......杀过人!
陈安南见于青也不理他,也不气恼,而是开口道:
“我觉得,我们是同类人。”
于青也有些错愕,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。
沉吟一阵后,他微笑望着远处天空,轻轻说道:
“轻鸿先生讲的江湖很好,我很向往。”
“有白衣仗剑斩桃花,有髯客捉刀问豪侠。”
不知何时,白狼拎着一壶酒,倚靠在厅堂门侧上,插嘴道:
“有仙子抚簪映晚霞,有侠女持剑起风华。”
“下酒!下酒!”
说罢,提酒长饮一口。
白狼垂手拎着酒壶,望向一灰衣一黑衣两个少年道:“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聊天哈。”
“青子,你刚才是想问陈安南是不是杀过人,对吧?”
于青也有些惊诧,总觉得直接这样问的话,是不是有些不太好,或者说不礼貌,毕竟是也才刚认识一个时辰。
他张了张嘴,却也并没有否认。
陈安南倒是不介意,阔眉大眼,棱角英俊的脸上堆起一抹淡淡笑容:“杀过!”
“我十岁时候开始,便跟着爷爷、二叔和父亲在山南军中,十五岁开始接触一些边军任务。”
陈安南再说,于青也也明白了。
十五岁时候,他还玩过后山的泥巴,身旁这个少年,已经开始参与了军中任务。
白狼弯身坐在厅堂门槛上,悠悠道:
“有人说,男人一生四大归宿,江湖、沙场和庙堂,还有醉人温柔乡。”
“共同之点呢,就是都能杀人折腰嘛!”
“沙场啊,四大归宿之一,要学会先保命!”
......
八坊司,议事大堂。
陈其猛一身将甲,端坐长桌主位。
左手边坐着林重、徐小娘、屠不语、金礼礼四人。
右手边坐着黎姿、丁老、穆森然、李醇四人。
流州八坊,兵、甲、火、刺、谷、医、刑、卫八位副坊主,难得齐聚议事大堂!
陈其猛面无表情,环视在座八人,沉声开口道:
“诸位,今日之事,想必大家已经知晓。”
“南蛮哨足扰我山南郡流、戍两州,烧毁粮仓四处,兵士死伤共三十八人。”
桌上八人沉默,无一人开口。
“南蛮侵我边境,是辱!”
林重一脸凝重,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如此。
以往偶有调侃的穆森然也显得神情肃穆,沉静眼眸中有如遮盖了一层燃起的怒火。
陈其猛覆甲右手摩挲着座椅把手,深吸一口气,道:
“大将军有令,山南郡进入战时二级令。流州坊司八坊,协助卫坊李坊主,持大将军手令,十日内,对流州三城进行查整肃清!”
“南蛮哨足,杀!”
“通敌叛节者,杀!”
“藏蛮阻碍者,杀!”
众人感觉中,一股肃杀铁血之意自长桌主位席卷,铺面而来。
山城从不是太平郡城,山南郡地,与南蛮交锋百多年来,从不是相安无事的友邻之邦。
近几年的大战争没有,小摩擦不断。
让山南似乎忘了打仗这件事,不是说你遮掩了耳目,南蛮子就不会捅你一刀一样。
秋收刚过,佳节还未远去,四处粮仓被毁,数十袍泽死伤!
这刀,是否能让人警醒?
等到被一刀抹到脖子之时,那就晚了!
但南蛮子是不是也忘了,大奉以武立国,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挑衅!
你烧我粮仓,我狩你部族!
陈其猛一双阔眉横挑,目露精光,望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