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擦额头上的汗水:“女同志不方便,我坐后面吧。”
说着,他蹲到黑铁锅旁。
小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。
卡车再次启动,王卫东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大树,想起一件事情。
那个小青年出了1块钱车钱,似乎要去...滦州吧。
滦州距离京城四百里地。
...希望他能再搭到一辆卡车吧。
王卫东在心里为他祈祷。
经过刚才那一番波折,驾驶室里的气氛凝重下来。
灰色制服低着头。
白发老头拿着烟袋锅子的手直哆嗦。
只有腿被木架夹着的中年人还是一脸痛苦,他腿疼。
率先开口的是小媳妇。
她面带感激:“师傅,多亏了你,要不然俺晚上,也走不到家。”
“四海兄弟姐妹一家人,互帮互助一条心!”王卫东娴熟的喊出口号。
他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的节奏了。
“是...是...”小媳妇愣了一下,讪讪的回答。
“对了,这大冷天的,你咋不让你男人送你,或者找一辆驴车也行。”王卫东边开车,边和小媳妇拉家常。
“大哥,俺男人...死了!”小媳妇低着头开始抹泪。
长久来的委屈如小山压在心头,沉甸甸的,让她不堪重负。
她想找人倾诉。
不过王卫东就像没听到一样,专心开车。
这年头,这种事太多。
小媳妇看到王卫东一言不发,也只能抹了抹眼泪,紧紧抱着孩子。
很快,远处有了村落的影子。
“大哥,在前面停一下,俺就住那个村。”小媳妇说道。
“咔叱”卡车稳稳挺住。
小媳妇下了车,不忘回头致谢:“大哥,恁是好人。”
王卫东瞥见车厢地面上有5毛钱,应该是那个小青年逃跑的时候落下的。
他捡起那5毛钱,扔下卡车:“你下次遇到刚才那个青皮,还给他。”
一脚油门,卡车冒着青烟呼啸而去。
小媳妇捡起那5毛钱,拿在手中,怔怔地看着卡车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卡车上,王卫东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。
小媳妇下了车,副驾驶也空了下来。
不过后面那两位宁愿蹲在木板上,也不愿意上前。
许久,灰制服怯生生的问:“卫东哥,你真杀过人?”
见面就掏枪,这男人太硬了。
被一个中年人叫哥,让王卫东有点不适应。
他抿了抿嘴,腼腆一笑:“咋可能呢,刚才是吓唬那个青皮的,我就是一个卡车司机。”
灰制服暗自摇头,他打小在胡同里摸爬滚打,啥人没见过。
这个卡车司机,不一般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