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齿都快咬碎了。
自己没能力管,那有能力管的人在干什么?
愤恨的少年转身跑开,一路来到县衙门前,举起鼓锤对着登闻鼓狠命敲打。
鼓声传入衙门,冲进尘封已久的公堂,穿过“正大光明”的牌匾来到后院。撕开厢房的窗户,用一声声宛如悲泣的隆响捶打着县官大人的后背。
大人躺在卧榻之上,日上三竿他还没起床,却也没有睡觉,只是这么躺着。
门外的鸣鼓一刻不停,他双手捂着耳朵,身体不自觉的发抖。
才三十多岁,胡须和头发已经花白。
想来自己幼时熟读四书五经,毕生的志愿是考取功名。
不为荣耀也无需富贵,他只想做一名称职的父母官。能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,出门时能听见一句:大人啊……有您在,我们百姓就放心了。
他是想这样的,他真的有努力过,可是如今他在干什么?
听着鼓声发抖!
县官的眼里流下热泪,他恨自己胆小,在死亡面前选择了妥协;他更恨自己是个废物,居然连拒绝嗑药都没坚持到最后。
他已经没有资格了……没资格守护一方,没资格戴上那顶官帽,更没资格抬起头来做人啊!
快结束吧……鼓声也好、心跳也好,或者是这该死的自责,总有一个要结束的吧!
哐!!
卧房的门不知是被谁一脚踢开,紧接着出现一个浑厚有力的嗓音说道:“你就是钟正良吧。赶紧给我起来!别像条死狗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