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从贫穷到富有可能需要很多年,而从富有到贫穷往往只需一瞬间。
费承祖如今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“一夜暴穷”,他钱庄的金库里现在连一粒银子渣都扫不出来了。
坐在自家客厅中长吁短叹,想到昨天凌霜那样……尽管没什么表情,但那种冷淡的态度比得意更令人不爽。
钱庄的二百五十万两现银,其中一百五十万两是作为给各路典当客户的赔偿,凌霜则貌似很大度地先让费承祖把其他人的账付了,剩下的自己拿走。
费承祖心想:大度……她要真大度,那另外的二百万两就别要呀!
然而凌霜不仅不会放弃那二百万两,她还要得很急。限费承祖一晚上时间把钱准备好,没有钱就用珠宝首饰或是古董抵债,要不然就让秋县令强行变卖他的资产来还债。
费承祖心里那个气呀……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,就算得罪小人也千万别得罪女人呐。
凌霜这个女人做事绝、下手黑,放到宫斗戏里不仅能轻轻松松活到大结局,还可以把整部戏缩短二十集。
不过这不是最可气,最可气的是姓秋的那个狗官!他到底收了那女人多少钱,以至于这样帮她?又或者是因为他看上那臭婆娘了?
费承祖想不明白,他认为自己的贿赂已经很到位了,这些年前前后后少说给了秋县令几十万两。
至于贪图美色,这个有可能,但概率不大。一方面秋县令平时为人并不是特别好色,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家里有一名悍妇时刻管着,稍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打折他的腿,所以谅他也不敢。
不为财、不为色……那到底是为什么呢?
费承祖想不通,这件事的答案似乎在他的思维盲区。
其实这件事并不难解释,财、色固然重要,但有一样东西比财、色更重要,那就是命。
凌霜在来到辛漳县之前就已经派人去收集秋县令的罪证。试想这个贪官,光收一人的贿赂就高达几十万两之多,要找这种人的罪证会有难度吗?
凌霜把卧龙派弟子散出去,三天后回来一看,好家伙!这罪证比一本百万字小说还要厚啊!
这些证据要是报上去,判个满门抄斩机会不大,但判个凌迟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弟子们说了,这也就是没深挖,要是再给他们两天时间,株连九族指日可待。
这么多的证据往面前一砸,再看秋县令,那简直比一条狗还听话。
如今地方官已经捏在凌霜手里,费承祖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呢?
大白天坐在客厅生闷气,想要携款潜逃是不可能的,因为四处城门有卫兵把守。
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何况以费承祖的家底,他远还没到要破产的地步。
其他分号的资金回拢过来就有五百万两,古董折成银票有一千多万,字画的话……
费承祖在心中暗自点算。
这时突然有人冲进屋,二话不说先来个滑跪。
费承祖吓了一跳,心说哪个王八蛋这么不稳重?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手下的老伙计阿虎,他更纳闷了。
“阿虎你……怎么回事?抽什么风?”费承祖疑问道。
阿虎“咔”的一下,双膝跪换单膝跪,又“咔”的一下站起身。动作不太连贯,一动一停的,站在那儿歪着头,脖子莫名有些抽搐。
费承祖吓坏了,本能地后退一步,警戒道:“阿虎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,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要你办。”
“没关系!!”阿虎大喊一声,瞬间好
像正常了许多,抬手作揖道,“老板,她们来了。”
“她们?谁?”
“对门姓凌的。”
费承祖一跺脚,对方这是提着刀杀人来了。
他忘了阿虎刚才的表现,一边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