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,毕竟淮南防线的最大倚仗,就是这条淮河,司马伦的兵力和并州军比较,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距的,如果正面对抗的话,司马伦获胜的几率是很小的,所以淮河应当成为司马伦阻击并州军南下的唯一天然屏障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,司马伦竟然在淮河沿线丝毫未设防,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,难道说司马伦还有别的圈套和算计吗?
不过对于斥侯兵来说,他们的职业本身就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,在任何时候,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,所以那怕前面真得有陷井,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,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有价值的情报,为后续的大军讯息。
这就是他们的职责,没有人会因为害怕而退缩,越是危险的地方,越需要他们冲锋在前。
斥侯兵悄悄地靠了岸,上岸之后,天很快便亮了,四野里一片的寂静,斥侯兵在淮河沿线探索了半天的时间,居然一个淮南兵都没有发现,于是他们决定继续向前侦察,扩大搜索的范围,必须要摸清楚淮南军真正的布防情况。
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,从淮河南岸到寿春十余里的路程之中,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淮南军的踪迹,倒是碰到了不少的渔民,斥侯兵向渔民打听消息,那些渔民也是一脸的茫然,尽管他们也觉得有些异常,但这些渔民到河里去打渔,忙于生计,又怎么会管官兵的事呢?
那些原本设立在官道上的关卡和岗哨,所有的设施都完好无损,但毫无例外的是没有一个人影,这更加了这些斥侯兵的疑惑,淮南军到底去哪儿了?
终于他们赶到了寿春城下,才发现寿春城居然是四门大开,进出城门的人流明显的增多了,但城门口依旧没有看到淮南军的身影,那些平民百姓因为一些琐事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,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,但依然没有任何淮南军出来维持秩序,仿佛淮南军真得彻底消失了。
斥侯兵进入了寿春城内,仔仔细细地探寻了一遍了,果然发现寿春城真得已经是空城一座,就连都督府内都是大门紧锁,里面一个人也没有。
斥侯兵询问过了好些人,终于打听清楚了,早在七八天之前,寿春城的官兵就消失不见,至于具体是什么时间不见的,还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,大概是某天半夜里走的,反正一早起来,寿春城就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官兵的身影了。
连寿春城都能放弃,可见司马伦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,而是逃之夭夭了,只不过连这么大的地盘都能放弃,司马伦行事之果决,完全出乎所有的人预料。
斥侯兵一边继续地查探淮南军的去向,一边派人赶紧返回下蔡,将寿春的情况报于曹亮知晓。
司马伦居然逃了?这个消息,很快便传遍了并州全军,许多人都感觉到有些匪夷所思,淮南可是司马军的重地啊,司马伦说放弃就放弃,这未免有些太草率太儿戏了,果然是年少轻狂,太任性太放肆了,换作是其他的人,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。
曹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神色有些凝重,沉默了半晌,才给出了一个评价:“此子,不简单啊!”
放弃淮南这块战略要地,换作是谁,都会考虑再三的,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绝不会轻易弃之的。
司马伦刚刚在苦县打了一个大胜仗,想必淮南军正是士气旺盛之时,就连曹亮在接下的行动之中,都变得十分谨慎,将兵力集中了起来,不敢再大开大合,分兵冒进了。
但似乎这一切,都在司马伦的算计之中,他之所以冒险长途奔袭数百里,一击中的之后,就火速撤离了,这显然是为他的大撤军埋下了一个伏笔,这次的伏击之后,并州军将狂飙突进改为了步步为营,这样最起码在时间上,为司马伦赢得了不少。
就在并州军稳步推进之时,司马伦已经全军撤离了淮南,只是因为淮河隔阻的原因,并州军无法及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