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马上就是夏天了,送围巾又不太合适......
玛西亚和艾文都开始直接称呼孤老先生为“孤老”了,似乎那样会显得更亲切一些,可会不会有些失礼呢?
最为紧要的是,得尽快恢复训练,一年的时光很快就流逝了,不抓紧的话,参加战争什么的变成了空谈与笑话——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【某月某日】
鲁布爷爷的痴呆症状越来越严重了,不但认不出任何人,而且连一句话也说不清,医生来了许多次,却无济于事。
我再一次体会到了陌生感,仿佛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被割走了,使得我一整天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。
母亲跟护理员们已尽力而为,鲁布爷爷变成现在这样是无可奈何的事情,可能,我得做好告别的准备了。
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,可以的话,我愿意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他。
拜托了,神明大人,请让鲁布爷爷好转一些吧,不然,也请让他不那么痛苦地离开。鲁布爷爷生前受了太多的苦,已经足够了。拜托了,神明大人,请不要吝啬您的力量。
【某月某日】
昨天在教堂遇到的奇怪的先生居然是军人,据孤老所言,那位先生还会施展厉风火术这样的灵性魔法,至于他是否有定偶暂时不清楚,不过即便他现在没有定偶,也一定有过与定偶签订契约的经历。
那位先生的危险程度不低,孤老在独自应对他时异常冷静,实际上,一切都多亏了孤老,我什么忙都没帮上。
那位先生说,他是逃兵,因亲手杀死了一个魔族而逃离了军队。
杀戮竟然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影响,这使我不由自主地考虑起自身的未来——在战场上,当我第一次杀死敌人时,我将产生怎样的心情呢?难道我也会感到愧疚,并萌发恐惧的心理吗?
杀人时会有抵触心理,所以杀人也是需要联系的么......
可我从来没有把魔族视为人类,魔族就是魔族,莫非不是这样吗?
【某月某日】
孤老为那位先生找了一份工作,还给他换了新的名字与身份,从而帮助那位先生在小镇生活下去,虽说还不能完全放松警惕,但事情在孤老的主导下进行得如此顺利真是令人庆幸。
待那位先生真正冷静下来,我打算找个时间,好好请教一下他关于杀戮的事,我需要确切地知道他当时的感受,以此来重新评估自己对战争的看法,尽管我并不认为我的看法会因此而有特别大的转变。
或许,问孤老会更好一些。
【某月某日】
今天,鲁布爷爷不知怎么突然大笑起来,还短暂地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清醒,在那段时间里,他不停地询问我自己是否患病。
我下意识想到了孤老跟我说的故事,便一次次安慰鲁布爷爷,告诉他没有患病。
鲁布爷爷已经认不出我了,我敢肯定,他望向我的目光中不带一丝的感情。大概鲁布爷爷仅剩下年轻时的记忆了吧,难怪近期我总有一种错觉......以为布鲁爷爷变得年轻了。
慢慢地,他应该会把所有的事都忘了,最终成为一个崭新的人。
【某月某日】
母亲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,而是养母,但她对待我就像对待真正的女儿一样亲切,故我始终将她视作我真正的母亲。
关于我曾经的父母的记忆,如今已仅剩不多了,我隐隐约约能想起那个小小的庄园以及他们模糊不清的笑容,但我记不清他们的声音、他们的外貌、他们的生活,唯一深刻且清晰的,是他们的死亡。
他们不是被战争杀死的,他们是被魔族杀死的;他们不是死于战争,他们死于崇高的荣誉;他们不是为战争而死的,他们是为帝国的胜利而死的——正因为我清楚这些,我才能够保留心中的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