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，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，只是在看到有人被抹杀的时候，偶尔通过演技稍稍表现出些许悲悯情绪。

随着露天运动馆上的答题者数量急速缩水，总人数不断减少，答题者们的位置越拉越开，已经开始有观众怀疑张光沐是《诡秘作业》的真幕后黑手了。

“沐崽终于翻身做主了！不容易啊！”

“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，这部戏，他的风头都远远超过了剧情主角李十三，盖住了其他所有人的风采！”

“从一开始，张光沐的戏份就最多！说他是主角吧，他也就只是少了点特殊的金手指和外挂而已……”

“守沐人狂喜！曹冠导演牛逼！从今往后，他每部电影我都会追！”

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，曹老板这部戏拍完之后，要是不去牢里跟钱导喝茶，我就直接金盆洗手退出导演界。”

“大佬出没！大师球捕捉！”

“都说同行相轻，但也用不着这么诅咒人家吧？”

“不是诅咒啊哥哥！这是祝福好吗？你不混这个圈子，都不知道曹老板有多牛逼！他是真的勇！我拍电影三十年，就没遇到过这么猛的人！”

“被大佬炸出来了，同样是业内人士，稍微说一下好了――曹冠导演这部戏拍完没被当场吊销导演资格，都算他背景逆天，气运隆盛了！”

“一点都不关心导演怎么样，我只是在想，如果《诡秘作业》真的是因为张光沐而起，那他究竟为了啥？”

“让大家好好学习，领会知识就是力量的道理？”

“哈哈哈还真有可能！别忘记了修习室里的那一幕！首尾呼应，简直完美！”

人们放飞思绪，畅想着张光沐如果真是幕后黑手的话，这部电影究竟该怎么自圆其说。

毕竟……

他的悲悯和善良，实在不像是假装出来的。

张光沐的情绪，给人的感觉，内敛深沉，却又炽热如火，很少在人前显露。

围绕着他的话题和猜测，逐渐变多了起来。

对于观众们的议论，张光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。

幕后黑手？

有一问三不知的幕后黑手吗？

曹老板不当人，嘴巴上说着重视自己，看好自己。

结果啥也不是！

能苟到现在，已经很不容易了！

吐槽归吐槽，诡秘作业竞赛仍在继续。

“……”

又是数轮答题下来。

还活着的，已经不足十人了！

学分被扣到了负数的刺猬头少年面上浮现出一抹绝望之色。

似乎是为了凸显戏剧效果，答题人数越来越少之后，来自《诡秘作业》的抹杀也并非即时出现了。

它总会给将死之人留下一点发疯或留下遗言的时间。

自知必死的罗钻，头发如同铁针一般根根竖起，往昔的痛苦记忆在眼前悉数浮现，他的脑海之中也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。

为什么？为什么！

我要死了，张光沐却还活着。

这不公平！

如果不是因为张光沐的话，我也不会遭到那群人的欺负。

我恨张光沐！

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死！

罗钻摇摇头，完全无视了伪装成心声的剧本提示和虚假记忆。

“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吗？真是有够卑劣的啊……”

“明明是自己怯懦，才会被人欺负，却偏要怪在别人身上。”

说到这里，罗钻看向张光沐。

他泪流满面，眼底却全是开朗阳光的笑意：“我要死了。”

“刚开学的时候，因为不小心撞到你，我后来总是被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们欺负，但，我想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