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发,进了京城。吵吵嚷嚷之中,新一届的直系北洋政府组建起来。
费景庭顺手买了几份报纸,刻下报纸上的骂战早已停歇,安福系不得人心,人们纷纷希望新一届的政府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。
呵,哪儿来的好日子?
皖系下台,换了直系上台,不过是换汤不换药。
倒是有报纸略微分析了局势,言明张大帅背着日本人与直系勾连在一起,推翻了皖系,这让日本人大为火光。
日本人能不生气吗?去年才帮着老张将整个东北收入囊中,一年不到,老张回首就是一个背刺——安福系可是日本人扶持上台的!
回到家中,众人忙着打扫,费景庭则选了礼品,径直去了严先生的府上。
这回不巧,严先生去江南化缘去了,家中只有严夫人。费景庭与严夫人聊了聊,继而说了张怀英入学的事儿。
严夫人自无不可。女塾中学部办了两届,学生逐渐多了起来,严先生已经打算着给女塾中学部起一幢教学楼了。
严夫人直言开学时直接带着张怀英办理入学手续便可。费景庭略略坐了坐,起身回返自家。
费景庭刚回家,便被人堵在了家里。
胡七姑去开门,将卞先生引了进来。
“卞先生?”
卞先生苦笑道:“费老师啊,逮住你可不容易啊。你这俩月去哪儿了?”
费景庭道:“外出游历,卞先生这是——”
“原粉啊,你再不给我原粉,我那厂子可就要办不下去了。”
卞先生年后到底跟老美谈成了协议,合作办厂。老美的资金一到位,协议生效,立马组织一批药丸,改头换面销往老美本土。
几个月过去,销路彻底打开。老美估算了下利润,发现这不是下金蛋的鹅,简直就是金矿啊!
于是乎回过头来就朝卞先生施压,要求其扩张制药厂,增大产能。为了满足本土需求,老美硬生生分走了制药厂产能的六成。
弄得如今津门原本一块大洋一枚的逍遥丸,如今价格飙升,不是熟人两块大洋都买不到。
上次买的原粉,卞先生琢磨着怎么也能撑上一年半载的,哪里想到,这才九月份就见底了。
八月份的时候,卞先生就找了费景庭好几次,每次都是关门落院,没见着人影。后来卞先生干脆派了个仆役,专门在门口盯着费景庭什么时候回返。
于是费景庭前脚刚回来,后脚卞先生便杀上了门。
费景庭顿时松了口气:“原粉啊,好说。卞先生此番要多少?”
卞先生伸出一根手指:“先来十公斤!”
有了老美注资,卞先生现在不差钱,一口气便吞下十公斤的原粉。
药丸每枚只需五毫克,十公斤能做出两百万枚药丸,这年头全世界总人口才十几亿,估计这些原粉够卞先生的厂子用上一两年了。
“好,回头我就送到卞先生铺子里。”
“直接送到厂子吧……景庭可收花旗银行的支票?”
“好说。”
近来英镑有些振荡,美元倒是强势起来。一战之后,英镑的国际地位受到美元的强势挑战,二者很难说谁才是国际货币。
这种情况要延续到二战才能分出胜负。因着欧战结束的缘故,黄金开始走低。费景庭盘算着回头将这些外币都兑成贵金属。此前他在小世界的图书馆里可是看了书籍,老美大萧条时期径直放弃了金本位,再加上老美又哄抬银价,所以留存贵金属最为划算。
卞先生留下支票,约定好明日费景庭送货上门,随即说起了闲话。
年前费景庭成婚,可是将卞文颉打击得不轻。这半年,卞文颉悲春伤秋,可是让卞先生、卞夫人好一阵担忧。
好歹卞文颉对费景庭只是有了好感,还没到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