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早觅食的鸟雀们站在房前屋后,墙头树梢上,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谁家的饭菜最丰盛。
“哇哇哇!”
楚家院内,响起了被尿冲醒的楚哲成的嘹亮哭啼声。
“哎呦,这小祖宗,可真会挑时候!”
正蹲在檐廊下刷牙的倪映红无奈的将刷牙杯跟牙刷放到一旁,顶着一嘴的奶白牙膏沫匆匆去了杨桂芝的屋子。
蹲在一旁的秦京茹瞅着她的嘴角眨巴眨巴眼,发出一阵怪笑,身子一颤一颤的。
“你笑啥呢?”
大表姐瞅瞅倪映红,瞅瞅秦京茹,漂亮的脑袋瓜里满满的全是问号。
“想知道啊?”秦京茹一脸贼笑的凑过头,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“咦,恶心死了!”
大表姐一把推开她,红着脸匆匆的跑回了自己房间。
“哈哈哈!”
秦京茹不害臊的大笑着,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悯。
“吱吖!”
楚恒这时推开卧室门出来,见这小妞笑的那么开心,打趣道:“嘛呢?笑成这样,都看见你胃了。”
“没啥。”秦京茹并不打算将这种女人间的私房话跟他分享,贼笑着摇摇头,就催促道:“你赶紧洗漱吧,哥,马上就开饭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楚恒撇撇嘴转身回屋去拿洗漱工具。
待七点种左右的时候,一家人吃好了早饭,楚恒跟倪映红他们四个需要上班的也从家里出发。
“开车慢点。”
“唉,你们也瞅着点路。”
在门口挥手道别,楚恒就赶忙转头钻进伏尔加,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,而是低头看了看裤子,随后恍然道:“我说段凤春干嘛总瞄着我呢,原来拉链没拉。”
迅速拉上拉链后,楚恒发动车子,驾驶着飞快的离开了板厂胡同。
今天,他没有去粮管所坐镇,而是径直的去了工程局。
昨天下午的时候,楚恒接到了钱家志的电话,通知他钱解放的六叔钱家鸣已经回来了,让他今天过去碰头。
车子到了地方后,瞧着门外室里那位他上次来时遇见的中年人,楚恒从车窗探出头,挥挥手笑道:“师傅,受累开下门,我有事进去一趟。”
中年人一脸凝重的望着他,拉开门卫室窗户,硬邦邦的道:“对不起,这位同志,你不能进去。”
“嗯?”
手都放在换挡拨片上的楚恒不由愣了下,诧异问道:“我怎么就不能进了?”
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不能进!”中年人沉着脸摇摇头。
“嗨,您这什么意思?”楚恒眉头皱了起来,瞅了瞅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的中年人,再次问道:“你们局长找我,我也不能进?”
“局长找你?那你等下我问问。”中年人一边警惕的望着他,一边抓起电话拨了出去,待跟对面确认完后,板着脸对楚恒道:“你在这等着吧,等会有人来接你。”
“接我?”楚恒更迷糊了,心里颇为纳闷,怎么前几次来登记了就能进去,这回怎么这么费事了呢?
新规定?
“同志!”
就在这时,一个小伙骑着自行车过来,拿出工作证递给中年人道:“我是酱菜厂的,来找你们郝处长。”
“来,这块登个记。”中年人将一个本子递过去,等他登记完之后,就给放了进去。
目睹了全过程的楚恒立马就火了,嚷嚷道:“诶,不是,你这什么意思?凭什么他登记了就能进,我就不能?”
“你俩不一样!”中年人眼神幽怨的望着他,就是这个货,害的自己这个月奖金没了!
那可是两块五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