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这位师傅,您这价给的也忒低了点吧?我这么大一对书,才卖三毛钱?”
“哎幼喂,我得老姐姐啊,这是人国家定的价,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事,而且您这三毛真不低了,就一个破烂您还想卖多少啊?”
“您在多给点,三毛五,成不?”
“我还想给您五毛呢,可我也得有这权利算啊?这样吧,三毛一,这是我能给的最多的价钱了,您要卖就卖,不卖我就走了。”
“三毛四,就三毛四!”
“得,您还是自己留着吧,咱回见啊。”
“唉唉唉,别走啊,回来回来,卖你了。”
……
胡同里,张一眼与一老太太拉扯了好一会,最终才把老太太那一摞子书装上车,随即乐呵呵的点出三毛一分钱给人家,蹬着板车从胡同里出来。
他方一出胡同,就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伏尔加,也瞧见了靠在车头旁抽烟的那位靓仔。
俊美的面容,高高的个子,气质卓尔不凡,明明只是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,可整条街的风景却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暗然失色。
有些人,天生就是焦点!
张一眼不由愣了一下,心里感叹了句四九城真小后,便蹬着车向楚恒行去,待来到跟前,他用力捏住刹车,坐在车子上往前欠了欠身子,将两个胳膊肘拄在车把上,笑吟吟的招呼道:“可真够巧的,在这都能遇见您。”
“巧什么巧啊,我今儿特意来找您的。”楚恒随手丢给他一根烟。
“找我?”张一眼疑惑道:“什么事啊?”
“没啥大事。”楚恒笑嘻嘻道:“这不嘛,我媳妇最近也不知怎么了,吵着闹着想要一对闷尖狮子头玩,我就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出寻去,就只能来求您了,您看能不能割爱一下?”
张一眼听完,脸皮黑的跟锅底似的,恨不得抽自己俩大逼兜。
让你瞎特么显摆!
被惦记上了吧!
他心底无力哀叹一声,一脸生无可恋:“那就走吧,我回去给您拿去。”
张一眼实在是太了解楚恒了,他知道这孙子有多在乎媳妇,可绝对是放在心尖上的疼,那对闷尖狮子头他要是不给出去,那丫的绝对是不会罢休的,准得烦死他,完了最后还得给出去。
所以,这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不如直接给了算了,也省的麻烦。
而且这孙子做事向来讲究,这对闷尖狮子头他得去了,自然也不会亏待张一眼的。
楚恒在听到张一眼这么痛快就应了,愣了一下后,心中便大喜起来,又稍稍一沉吟,就把原本打算用二十斤奶粉换闷尖狮子头的想法抛掉,一脸豪气的道:“谢谢您了,张师傅,您放心,我不带让您亏了的,这么着,回头我就给您儿子那边送三十斤奶粉去,外加一百斤全国粮票!”
张一眼脸上露出笑容,心里也好受一些,拱拱手道了声谢后,便蹬着板车找到一个相熟的人家,把车子暂时存放在那里,然后就上了楚恒的伏尔加,往家赶去。
四十多分钟后。
伏尔加去而复返,把张一眼丢下后,就扬长而去。
“嘎吱嘎吱!”
车内,楚恒一手把着方向盘,一手盘着刚得的那对张一眼曾经宝贝的不得了,经常拿出来显摆,现在缺只能藏在家里暗格中的闷尖狮子头。
那对狮子头整体矮桩,正圆侧方,状如杮饼,十字尖,尖部“山”字状,肚大底平,纹路深而舒展,可谓是精品中的精品。
“确实挺好看。”
他打量了几眼后,便把核桃塞进衣兜,随即又从仓库里取出三十斤灌装的奶粉与一沓全国粮票,便驱车去了运输公司,找到了胡正文,把奶粉跟粮票一块交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