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命脉,对不对?」
「对。」
陈太微的眼中闪过异彩,他赞叹着:
「看样子你们所知真不少。」他想了想,又问:
「是在当年的应天书局上知道的吗?有能力无视时间的阻隔,集齐三百年前后的人,这可是辩机族人的特殊本领。」
「这种力量真是万分神奇,可惜我一直无缘得以参加。」他露出有些遗憾的神色:
「我曾窃取了守宁的一滴血液,想要参与书局,可惜最终功亏一篑。」
柳并舟见他失望的样子,心中一寒,对这个人越发警惕,深怕姚守宁在他手上吃亏。
他此时谈兴正浓,并不排斥与他沟通,他忍下心里的不安,再问:
「偷走太祖遗体,使他受妖邪亵渎,最终成为魔煞,也是您吧。」
这件往事他已经从姚守宁口中得知,因此并不是疑问,而是十分肯定。
「守宁看到了?」陈太微好奇的问。
他此时身长玉立,一头青丝仅以素净的木簪固定,身穿青袍,袖口、领边露出里面洁白干净的单衣边弦,腰系丝带,看上去清绝脱俗,笑意吟吟时令人好感备增,哪里看得出来他杀人如麻,心性狠辣的样子。
柳并舟从他口中数次听到姚守宁的名字,心中越发忐忑,不欲回答他这个问题,转而道:
「您做这一切,显然是为了颠覆大庆国运,既然是这样,您今日为什么会轻易罢手呢?」
他问了半天,终于将话题转回正题之上:
「我只是一个后进晚辈,就连我的老师,在您的面前也不过是故友的十二世孙,我的脸面并不值您的承诺,您为什么会改变心意,是另有目的吗?」
陈太微嘴角边的笑意加深:
「我行事向来随心所欲,想做就做了,哪有什么原因呢?」
他双眼幽幽,那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仿佛浓密的树荫,挡住了那双眼中的思绪:
「有时想杀人就杀了,管他是谁?」
他提起弑君之举,云淡风轻:
「不过你这个问题问得好。」他原本不欲回答柳并舟的话,但不知为什么,心念一转,又改变了原本的打算:
「你如何看待因果论?」
「因果?」柳并舟一双长眉皱起,喃喃重复了一句:
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」
「每个人的言行举止,都有可能牵涉因果。」陈太微笑道:
「尤其是与我相关,更是会涉及因果。我卖你脸面,自然是因为你身上有值得我图谋的东西。」
他笑意加深,嘴角勾起:
「子厚,你要明白,
有时候暂时不用付出代价的东西,将来可能会以另外的形式去偿还呢。」
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半空之中吊着的惊魂未定的神启帝一眼:
「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今日的举止。」
陈太微的话似是一种提示,末了道:
「替我向守宁问好,待有空闲,我会找她玩耍的。」
话音一落,那道士清绝瘦长的身影荡了荡,四周的空气仿佛如水波纹般晕染开,他的影子化为轻雾,一点一点消失。
「呵呵——」
轻笑声尤在,但他在时对于领域的绝对掌控之感却已经消失。
四面八方的红色符箓光芒闪了闪,接着暗淡下去,结界瞬时化开,被制住的狐妖之王深恐这个诡异残忍的男人去而复返,立即遁入地底。
半空之中的五尾狐妖失去了道法的约束,尖叫着落地,掉入地底那身失去了生命力的美人皮囊之内。
而被高高吊起的神启帝也没有了符箓力量的支撑,「呯」声摔落下地。
「皇上,皇上。」
冯振等人这才一拥而上,神启帝捂着胸口喘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