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想想自己一路都会被人围观,李泌就下意识的道:“关门,关闭大门!”
他转身逃了回去,浑身冷汗。
若是先前冲出去,外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他?
杨松成的人!
还是,淳于氏的人?
“杨松成那条老狗!”
李元面色铁青叫骂。
父子二人都判断是杨松成的人。
“那条老狗害怕咱们丢下他逃跑,如此那个孽种便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杨氏身上。”
李泌越想越气,“杀了皇后!”
韩石头一怔,心想皇后的话倒是和小主人没多少仇,可若是杀了他,会不会导致杨松成和伪帝翻脸。两边一旦厮杀起来……
伤着了谁,咱心疼啊!
韩石头劝道:“陛下,若是杀了皇后,国丈那边怕是会铤而走险。”
他知晓,伪帝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小命。
果然,李泌跺脚,“罢了,饶那个贱人一命。”
……
“皇后,陛下回来了。”有人禀告给了皇后。
皇后跪坐在殿内,澹澹的道:“准备白绫。”
殿内的众人身体一凛。
“皇后,您……”女官焦丽愕然,随即吩咐道:“去看看陛下去了哪!”
李泌若是恼羞成怒,定然会令人来杀皇后。
有人去了,飞快回来。
“陛下回去了。”
“可有人来这边?”焦丽问道。
“并无!”
焦丽欢喜道:“皇后,陛下看来自顾不暇了。”
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皇帝被皇后叫破行藏,未能如愿逃跑。若是他要泄愤,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成。
皇后看了焦丽一眼,“我说,白绫!”
“皇后!”焦丽面色惨白。
有内侍去取了白绫来,焦丽苦劝,“皇后,您未曾与杨逆为敌,就算是桐城被攻破,您最多是被幽禁于道观之中!”
皇后澹澹的道:“当年他们父子联手,以至于孝敬皇帝被鸩杀。临去前,孝敬皇帝把那个孽种交给人带走了。他自家一杯鸩酒了结了自己,可顺带还带走了那个孽种的生母。”
焦丽打个寒颤。
“我早已活够了。”皇后起身,令人把白绫挂起来。
随即凳子摆好。
“当年我并不喜欢李泌,可阿耶开口,我只能嫁给他。”
“嫁给他后,我很快便发现此人薄恩寡义,可奈何……阿耶说,我的责任便是为杨氏生子。”
“在阿耶的眼中,大郎和二郎都是杨氏子。”
所谓二郎,在皇后这里便是越王。至于卫王,不在皇后的眼中。
皇后站上凳子,身体摇晃了几下。
站稳后,她拉着白绫说道:“神灵在上,我诅咒李泌不得好死!”
殿内恍若刮起了一阵阴风,人人嵴背发寒。
皇后把脖颈伸进套子里,“若有来世,定然不再生于大族,宁为一村妇。”
皇后看了一眼殿外,眸色平静。
“大郎,二郎,等等阿娘……”
双腿一蹬,凳子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