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胥终于丢掉了所谓的温文尔雅,破口大骂。
随后,常年的修养令他深吸一口气,压住了胸中的怒火。「接着说!」
使者破罐子破摔,无视了彭靖扫过来的一眼,「方相随后百般解释.....」
「是哀求吧!」韩壁冷笑。使者并未反驳。这个蠢货!
为了一己之私,丑态百出。
年胥只需想想,就知晓方崇的动机.....不外乎便是想营造出一种自己威武不能屈的大无畏形象。
而这一切,都是为了在后续的首辅推选中能占据上风。若首辅朕可一言而决呢?
那这一切必然不会发生。这一刻,年胥在责怪祖宗。
与士大夫共天下,看似稳住了江山,可也给后世帝王挖了一个巨大的坑。
无论怎么填都填不满的大坑。「陛下,情人司的密谍急报!」年儒来了。
「说吧!」
年胥平静的道。
「方相走后,北疆军开始集结,斥候向着大周方向发出了。密谍示警,小心秦王南下!」
「已经南下了。」韩壁冷冷的道。
年胥摆摆手,有些疲惫的道:「朕,知道了。韩壁说道:「陛下,当务之急是派遣援军。」年胥强打精神,「韩卿说说。」
在这里就韩壁一个半武人,他当仁不让的令人去取了舆图来。
「陛下,此刻霍城定然失陷....」「等等!」
彭靖说道:「算下来北疆军出动也没几日,霍城虽说不是雄城,可也算是坚固,怎会数日失陷?」
韩壁没看他,继续说道:「随后便是叶州。叶州守将陈麦颇为得力,臣不是很担心。」
「那你担心什么?」年胥问道。「臣担心知州邓成掣肘!」「为何?」
这是一个老臣问的话。
「文官压制武人,早已成了惯例。」韩壁看着老臣,「老夫就学时,学里有个胆小的同窗,那些学生刚开始试探,见他胆小,便欺凌他。从辱骂到毒打....肆无忌惮。刚开始还劝阻的学生,后来也加入了进去,打的更狠。人性皆是如此。
这数百年来,大周文官早已习惯了鄙视武人。就如同那些学生般的。谁不压制武人,便会被人看不起。」
老臣赧然,随口问道:「那位被欺凌的学生如今可还好?」「还好,如今身为大周枢密使!」
众人:「...」
年胥蹙眉,「邓成.....
邓成却是保守派的一员,彭靖说道:「陛下,韩壁乃是臆测。」
「调集大军!」
年胥看着朝堂上似乎又要起波澜的架势,果断岔开,「下面当如何?韩卿!」
韩壁丢开这些事儿,说道:「叶州不可有失,否则北疆军就深入了大周腹地。金州在其左侧,信州在其右侧,汴京之前,仅有一个永州相隔。风险太大。臣以为,当增援叶州。令三州修葺城墙,补充粮草兵器,汴京马上派兵增援......
「一一照行!」年胥不给反对派插嘴的机会,「还有什么?」「臣此刻心乱了。」韩壁苦笑,「千头万绪,实则就是一个字:心!」
他看着年胥,「军心,民心,庙堂之心。三者合一,方能战无不胜。陛下,可做好大战的准备了吗?」
「这是决定大周命运的一战。度过了,大周将会迎来光明。过不去.....你我君臣将沦为俘虏,在长安为秦王舞蹈助兴。」
让俘虏中的贵人舞蹈助兴,这是大唐的保留节目。
众人只是想想,心中就是一顿。
年胥起身,「朕,当与国同在!生死,一体!」韩壁行礼,「臣,将倾尽全力!」
年胥点头,「此战,由韩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