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多是菜蔬,就夹了一块羊肉过去。
「掌教你吃。」阿梁又夹了回来。
「老夫老了,吃不了那么多肉。」宁雅韵笑着。
「你不老。」阿梁又夹了回去。
宁雅韵含笑看着他,「阿梁觉着老夫还能活多少年?」
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孩子了,但阿梁却脱口而出,「五十年!」
宁雅韵不禁大笑。
「食不言!」
端着饭菜路过的安紫雨说道。
直至太阳西斜,玄学的这片田地才收割完毕。
「老夫和阿梁先回去了。」
宁雅韵把镰刀一丢,牵着阿梁就走。
「带一车麦子回去!」
安紫雨说道。
大道上,十余辆大车上堆满了麻袋。
「好!」
宁雅韵把阿梁抱在大车上坐着,自己牵着马,得儿一声,缓缓而行。
阿梁觉得浑身酸痛,但却很是欢喜,「掌教,这些麦子回去就能做饼子吃吗?」
「不能!」
「为何?」
「这麦粒里有水汽,得暴晒数日。」
「暴晒之后呢?」
「暴晒之后还得搁几个月,否则做出来的面食不好吃。」
「哦!可这是为何呢?」
「这啊......老夫好像也不知晓。不过,对面那人估摸着知晓。」
对面,一个长须飘飘的老人微笑看着他们。
「宁掌教。」
宁雅韵微笑道:「何事?」
老人拱手「云山吴荣,见过宁掌教。」
「云山?」
宁雅韵止步,「富恒可来了?」
吴荣微笑,「他便在前方等候宁掌教。」
「二十年前长安一别,没想到他还没死。」宁雅韵目光转动,左侧荒野上,一骑缓缓而来。
「富长老依旧如故。」吴荣说道:「老夫此来,就为了一事......」
「说!」
「云山一直与世无争,可宁掌教该知晓,方外兴衰与国运息息相关。国运衰微,山门衰微。国亡,山门只能遁世,近乎于亡。如今大辽仅存江州为屏障,对北疆再无威胁,可否罢手?」
宁雅韵淡淡的道:「方外人不干涉政事。」
吴荣指着阿梁说道:「是吗?可宁掌教却带着秦国公的长子外出,就如同带着自家的孙儿般的随意,这便是不干涉政事?」
「老夫,乐意!」
宁雅韵甩甩浮尘,「走了。」
他牵着马车缓缓而行。
吴荣避在道旁,微笑道:「前途漫漫,宁掌教,走好。」
阿梁问道:「你要杀我吗?」
吴荣看着阿梁,认真的道:「云山绝不敢对小国公不利!」
「云山若是敢动这个孩子,无需秦国公大军碾压,老夫便带着玄学子弟覆灭了你云山山门!」
宁雅韵的声音幽幽,渐渐远去。
左侧来的那一骑靠近,「长老,宁雅韵不肯答应代为说项?」
「此事不是那么好说的,咱们来,是先礼后兵。」吴荣说道:「宁雅韵乃是杨玄倚重的顶尖好手,他在,杨玄在桃县才能安枕。」
「富长老就在前方等候,当年双方不分胜负,这二十年富长老潜心修炼,进境惊人。只需击败宁雅韵,杨玄当会忌惮我云山。」
「忌惮非本意,要的是令杨玄罢手。」吴荣说道。
「当宁雅韵不足为倚仗时,他此后睡觉就得睁只眼闭只眼,出门身边就得前呼后拥!」
「看富长老的了!」吴荣说道。
前方两里多的地方一个道袍老人正在看着地里的农人收割麦子,颇为好奇。
「割了之后要暴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