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色铁青,浑身僵硬。
若是再吹一日,这人定然就没了。
一进来,他下意识的就跪,可膝盖僵硬,身体一往前,竟然就扑倒在地上。
噗!
杨玄捂额,“……”刘擎干咳一声。“架起来。”
被架起来的金顺鼻青脸肿,痛的落泪。
“哪里有盐?”宋震问道。
金顺一边落泪一边说道:“小人两年前送货去桑州,路过肃县时错过了宿头,寻到了一家道观。
小人入住道观,道人和善,大晚上还给小人弄了吃食。小人吃着豆腐,就觉着那味道不对,一问,说是道观后面有盐卤……道观百余年未曾买过盐。”
“若是小……”刘擎觉得这事儿是个鸡肋。
金顺一听就慌了,“大!大着呢!只是大唐制盐大多来自于西北盐湖,便宜的很,许多地方弄出盐来会亏本,这才搁置了。
天明,小人看了那口盐井,不深,随便弄就有。道人说了,那片地方随便挖个坑就是盐井。”
杨玄问道:“多大?”
金顺双手画圆,“少说十余亩地。”
这是……
杨玄问道:“你看那地方,可有草木?”
金顺摇头。
“多大?”
这一次金顺不敢随口回答,仔细想了想,“小人就看了一眼,没看到边!,
宋震身体一震,“有盐的地方便是寸草不生!”
罗才看了杨玄一眼,心想子泰竟然也知晓此事?
杨玄起身,“把他丢在大牢中,好吃好喝。若此事为真,便是大功。若是此事为假,那便是断头饭!”金顺这次顺利跪下,嚎哭道:“小人发誓,句句是实啊!”
杨玄对刘擎说道:“桑州在我北疆侧后右方,上次长安准备对黄相公下手,我令奉州孙营出兵,震慑桑州,敲山震虎。刺史吴云并无应对。令赫连燕来。”
赫连燕就在外面。
“国公。”
“可知晓桑州刺史吴云?”
“吴云出身权贵之家,乃是长子。不过此人好画,醉心于画作中,在桑州号称无为而治。”
“这特娘的不就是不管事吗?”宋震笑道:“桑州百姓可是怒了?”
赫连燕说道:“他在桑州数年,每年都请调回长安,说若非自己是长子,早就辞官回家画画去了。”
罗才神色古怪,“老夫想起来了,这是个妙人。每年都请调回长安,说愿意就闲职。可每次桑州地方百姓都会挽留,说此乃能员,桑州少不得他!”
不管事还是能员?
众人愕然,唯有罗才觉得理所当然,“许多官员觉着自己满腹经纶,没事坐在家中,臆想出了许多治理地方的手段。到了地方后,就瞎几把……老夫失言了。”
他看了杨玄一眼,那句粗口还是杨国公带出来的,他老人家觉得很是舒坦,不时也说说。
赫连燕微微低头,在忍笑。
杨玄莞尔,“罗公继续。”
罗才继续说道:“那些官员把自己臆想的治理手段尽数用出来,十有八九都坏了事。他们自家坏事不打紧,可地方却被折腾的苦不堪言。故而,无为而治的官员,反而备受欢迎!”
杨玄若有所思,“也就是说,百姓没指望来个能干的,能造福他们的官员,就希望来个……别瞎几把整事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金顺被丢进了大牢中,且是单间。
隔壁就是成国公赫连罗。
“你这是犯了何事?”
托妹妹赫连云裳的福气,赫连罗也是单独一人,而且条件不错。
当然,这里面也有成国公家中送的钱财的功劳。
每次送来的钱财不是一般多,让杨玄都不忍心苛待他们兄妹。
金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