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,身后是帝王,以及许多世家的支持。
周勤带着人报复成功,按理,杨玄这个女婿就该消停了,最多是喝骂杨松成,偷偷套麻袋毒打某位杨氏族人。
这符合大伙儿的预期。
谁知晓杨玄是个不守规矩的,不但推倒了杨家的围墙,顺带令随行的玄甲骑攻入杨家。
“那是规矩啊!”周宁嘴里说着规矩,脸上却闪烁着得意的光。
她的男人为她争脸了!
“不是我定的规矩,与我何干?”
杨玄懒洋洋的道,“长安收买了我麾下两个文武官员,先前宣读旨意时,那二人突然跪下高喊效忠皇帝。”
周宁讶然,“这是要打击你的威信。”
杨玄握着她的手,觉得有些肿胀,就轻轻捏了一下,“皇帝以为,宋震等人必然不敢逆了他的意,毕竟是正统嘛!”
周宁不禁乐了,“他这不是作茧自缚吗?”
“宋公带头向我效忠,那内侍脸都绿了。”
“不过不可小觑皇帝。”
“我从未小觑他。”杨国公大言不惭的道:“上次我回长安,之后他顺手就整顿了长安诸卫,掌握大半。此人的手腕,确实是了得。”
“是啊!”周宁为他捋捋脸颊旁的头发,“阿翁手段了得,可一朝事败,就画地为牢,把自己禁锢在家中。这不是怕了杨松成,更多是忌惮皇帝。”
李泌的手腕在武皇时期就已经露出了峥嵘。
孝敬皇帝被废,背后有他的影子。
孝敬皇帝被鸩杀,背后多半也有他的影子。
逼宫武皇,逼宫李元……自己登基为帝。
看看史册,能有这等手腕的帝王,多半是雄主。
但李泌却是个奇葩,只爱权术,不爱江山。
“长安诸卫吗?”
杨玄微笑道:“我会去会一会。”
他陪着妻子说了许久,晚些扶着她走动了一番。
“阿耶!”
大少爷回家了。
夫妻俩看着儿子被陈五娘抱进来,剑客轻盈的越过门槛,富贵落后。
“好玩吗?”周宁问道。
“好玩!”
阿梁坐下,花红给他倒了一杯水。
阿梁扶着水杯,喝了几口水,勐地抬头,啊的一声,憨态可掬。
“阿娘,妹妹呢?”
周宁摸摸肚子,“兴许是弟弟。”
“哦!”阿梁显得有些失落。
小屁孩招手,“剑客,富贵!”
豹子走到他的身侧卧下,富贵在另一侧。
豹子冷漠的看着男女主人,富贵讨好的摇摇尾巴。
阿梁往后靠在剑客的身上,说着父母听不懂的话,渐渐的睡了。
杨玄和周宁含笑看着这一幕,不禁相对一笑。
室外春风微寒,枝头上,一点绿色在努力冒头;侍女们小心翼翼的走在游廊下,偶见屋檐下站着的怡娘,纷纷行礼。
日子就是这般,以令人难以察觉的方式逝去。
杨玄关注妻子的生产,政事几乎都交给了刘擎和宋震。
但他有自己的耳目。
晚饭后,杨玄抱着阿梁在院子里散步。
赫连燕跟在身侧,冲着阿梁笑了笑,“长安许诺,此事之后,可让曾凡进六部,至少是个郎中。”
“管禾呢?”
“管禾……江存中在外面请罪。”
杨玄抱着儿子,意态闲适的道:“他不敢见我?”
“管禾贪腐军饷。”
“我在军中行监察之制,为何无人禀告?”
“他们都拿了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