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书,看到黄大妹,懒洋洋的道:“来了。”
黄大妹把菜篮搁边上,用布巾覆盖,然后坐下,“先生,奴最近身子不适。”
“你说!”医者放下书卷,先看她的肤色。
“奴的月事没来……”
“嗯?”
医者示意她把手搁在脉枕上,伸手搭上去,一边问着。
半晌,医者松开手,拱手。“恭喜了!”
黄大妹一怔,然后双手捂脸,竟然哽咽了起来。
医者嗅到了羊肉的味道,笑的越发的真诚了,“明年就要添丁了。”
黄大妹给了钱,没有医者想象中的那么多,医者不禁腹诽吃得起羊肉的人,竟然这般抠抠搜搜的。
她挎着菜篮子,一路回到了巷子里。
“大妹,买了什么?”
黄大妹有些神思恍忽,“没什么。”
到了铁匠铺外,她定定的看着卫王。
卫王五感敏锐,抬眸,“大妹。”
黄大妹的神色不对劲,走进来。
“夫君,我一直未曾有孕,你心中定然是不满的吧?”
卫王一怔。
他有儿子,只是那个儿子的脑子有些问题。和离后,被前妻带走了。如今,偶尔会有人来传个口信,说孩子无恙。
每次去宫中见母亲,淑妃都会提及孩子的事儿,让他收几个侍妾,好歹赶紧生个健壮的儿子出来。
没有儿子,连越王都提不起精神和他争斗。
儿子都没有,你斗什么?
他摇头,“是我的问题。”
黄大妹落泪了,卫王叹道:“我都说了是我的错,你哭什么?我何曾说过假话?”
卫王看似冷漠,可从未冲着黄大妹发过火,比那些看似温柔,背地里却对自己的女人吆五喝六,甚至是上手的男人强多了。
但有个问题,卫王最烦看到女人哭。二人成亲时卫王就说过这个问题,咱有事说事,你别哭,你一哭,我就心烦意乱。
这等心态,实则就是不知所措的表现。
和他冷漠的外表压根不搭边。
长相气质,许多时候和真正的性格有很大的区别。
黄大妹还在哭,卫王心烦意乱,手就重了些。
呯!
半截刀坯飞了出去,休的一声,从一个来看热闹的老头头顶掠过,带走了一蓬头发。
老人木然看着从两侧披散下来的斑白头发,“老夫的一头秀发啊!”
黄大妹抬头,一脸骄傲,“我有孕了!”
卫王木然挥动铁锤。
呯!
声音很闷,不大。
铁砧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。
能当做传家宝的铁砧,就这么被他一锤给毁了。
黄大妹吸吸鼻子,“我有孕了,真的!刚去看了医者,我担心不对,又去看了一个,花了五斤羊肉钱,都说是有孕了。有妇人说我这胎是女儿,她有把女儿变成儿子的秘法……”
卫王抬头,眼中多了杀机。
“我给了她一巴掌。”黄大妹不忿的道:“生儿生女是老天爷的意思,她一个凡人也能指使?美得她!夫君,你说是吧?夫君?!夫君!
!”
卫王点头,“嗯!”
“你怎地不欢喜?”
“欢喜,欢喜坏了。”
“他们说有孕了要小心,最好拿些东西去祭祀神灵,让神灵护佑咱们的孩子,不被那些邪魔外道给害了,夫君,你说是吧?”
黄大妹问道。
卫王点头,“嗯!是该祭祀。”
黄大妹说道:“那我去买个豕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