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灭了。
老夫拒绝了别人的帮助,一人在废墟中翻找。
老夫找了……
都卷缩成了一小团。
那是老夫的妻子。
老夫的儿子,儿媳。
老夫的孙儿,孙女。
老夫早上出门时,他们还叮嘱老夫早些回来。
老夫回来了,可他们却再也无法开口。
老夫去求个公道,被官员令人毒打。
公道不及他们的官帽。
公道不及他们谎报的功劳。
老夫活了半生,一直循规蹈矩,哪怕身负祖传的枪法和兵法,依旧活的无声无息。
那一刻,老夫把祖宗交代的规矩忘了,杀了官员,提着他的脑袋去祭奠家中亲人。”
屠裳微笑,“你想问……郎君的对头定然有宫中的那个爬灰皇帝,老夫敢不敢,愿不愿跟着郎君干,对吧?”
老贼点头。
屠裳说道:“从老夫冲着那个官员挥刀的那一刻起,什么帝王将相,什么王朝威严,什么天下兴亡,都与老夫无关。你可知老夫最想做的是什么?”
他自问自答:“老夫最想做的是,掀翻这些吃着百姓的血肉,却不把百姓当回事的狗屁皇帝,让他们变成百姓脚下的蝼蚁!”
屠裳问道:“郎君想造反吗?”
“不,是讨逆!”
“是了,讨逆。那么,郎君若是想攻城,老夫便帮他架梯子。郎君若是想杀皇帝,老夫便为他递刀子……
老夫,有些迫不及待了!”
……
“起来。”
杨玄扶起林飞豹。
“我对你有些印象。”杨玄想起来了,“安仁坊的那个铁匠!”
“是。”
林飞豹说道:“小人还记得郎君。”
“无需自称小人。”
林飞豹想了想,“是。我也记得郎君。”
“这便是缘分。”
“不,郎君的一双眼,长的和陛下一般。”
“是吗?”杨玄摸摸眼角,心想杨略可没说过此事。
大概是看多了的缘故吧!
“这些年你等都是这般过来的吗?”
“是。”
能十余年如一日的蛰伏在长安城中待命,这份忠心啊!
杨玄由衷的道:“辛苦了。”
“看到郎君的那一刻,我等所有的辛苦,都值了。”
“当年,伱等是如何逃出来的?”
“陛下早有察觉,寻了数十人代替,那些人以为一把火烧死了虬龙卫,殊不知,我等早已潜入了城中。”
数十人就这么做了替死鬼。
杨玄有些不安,但渐渐消散。
他没发现,若是刚到长安时听到这等事儿,他定然会愤怒,会愧疚,甚至是痛苦。
可现在他只是有些不安。
“他……他为何不走?”
这是杨玄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就算是跑不掉,好歹也得试试吧?
林飞豹的眼中多了敬意,“我等都劝过,陛下说了,孤若是远遁,倒是有机会。可远遁之后如何?”
起兵?
宣德帝当政时期,大唐的国力处于最顶峰,太子起兵,谁愿意跟随?
隐居?
对于这等人来说,隐居还不如一杯毒酒了断了自己。
“那么,当年之事你等知晓多少?”
“我等知之不多。”
杨玄突然失笑,“你等知晓,曹颖应当也知晓吧?”
林飞豹默然。谷衙
抛开这个话题,杨玄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