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若是杀了赫连峰如何?”
老贼在野望。
“不如何。”屠裳摇摇头。
二人就坐在屋外的空旷处,吹着秋风,晒着太阳。
“赫连峰一死,林雅等人定然会起事,随后北辽内部大乱,北疆大军顺势出击……”老贼美滋滋的说着。
“就算是灭了北辽,对郎君有何好处?”屠裳问道。
老贼干笑道:“升官发财啊!”
“升官发财?”屠裳淡淡的道:“没了北辽,北疆就成了鸡肋,到了那时,郎君去何处任职?南疆?还是长安。”
南疆是别人的地盘,外人很难插手。
长安……那便是进了漩涡。
“你觉得呢?”
“老夫觉着……做了节度使,兴许好些。”
“为何这般说?”
“郎君在城中一番作为,都是奔着收服人心,攻打三大部去的。老夫时常想,一朝天子一朝臣,郎君只是刺史,收服人心作甚?你说呢?”
“呃!当然是爱民如子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当然是。”
“那就是吧!”谷釼
老贼晚些寻到了杨玄。
“小人总觉得屠公是察觉到了什么。”
“察觉就察觉吧!”
杨玄不在意这个。
屠裳无儿无女,孑然一身,岁数也不小了。
“他活到了这个份上,看透了世情,若是没有老二在,他会成为行尸走肉,甚至发狂了去刺杀年胥,自我了断。”
老贼叹息,“到了这个年纪,不时会想想自己活着作甚。想来想去……”
杨玄看着他,想着会不会说出些令人振聋发聩的话来。
“当然是为了升官发财啊!”
……
时辰到了。
杨玄等人顶着夕阳进了皇宫。
两排身材高大的侍卫站在两侧,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。
人从中间走过,会感到些压抑。
杨玄笑了笑,“这是什么阵法?”
他走到中间,止步。
身后众人也跟着止步。
杨玄看看左侧的侍卫,上看下看,左看右看,最后上手拍了拍他的胸口。
“有些意思。”
杨玄继续前行。
前方带路的内侍笑着问道,“杨使君觉着如何?”
“花架子!”
内侍黑着脸,从此再不说话。
“说实话也没人听。”
杨玄看了林雅。
林雅和十余臣子正站在前方。
另一侧是二十余文武官员。
两边泾渭分明。
三皇子早早就来了,忙得不可开交。
“贵使。”三皇子走过来,拱手笑道:“来早了些,不过可去偏殿奉茶。”
王登看了杨玄一眼。
不知从何时起,他这个正使就成了杨玄的跟班儿。
“不必了。”杨玄说道:“我等正好与诸位相公请教一番。”
那边的官员们听到了这话,纷纷侧目。
使者要求端庄,也就是少说话。
可这位看来不怎么守规矩。
三皇子笑道:“杨使君诗才了得,想来能找到知己。”
这是客套话。
杨玄突然叹息。
“大王的诗词雄浑大气,杨某爱不释手,每每闲暇时念诵,齿颊留香。可大王却不以为意,可见胸襟宽阔啊!”
梁靖随即跟上,“那日我见有内侍犯错,大王只是告诫,并未责罚,这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