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喊道:“撤了!”
二人交错。
长刀挥动。
庄胜的人头落地,依旧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邓虎高喊,“庄胜勾结唐军,已被我杀了。撤!”
马贼们慌乱逃窜,邓虎被心腹护着撤离,一边打马疾驰,一边回首看去。
那些没来得及上马的马贼,被敢死营的人犯追上轻松杀死。
有些马贼跪地哭喊请降。
“明府有令,这批马贼恶贯满盈,太平没有粮食养他们,杀了。”
长枪密集捅刺,跪地的马贼一扫而空。
邓虎大口的喘息着,觉得心脏在收缩,心痛的让他忍不住仰天狂喊。
“啊……”
铛铛铛!
城头有人敲铛铛,不,敲铁板。
正在追击的人犯们回身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
杨玄下马,缓缓走进了尸横遍野的战场。
尸骸的模样不好看,临死前的痛苦和惊惶,让那些脸都极度扭曲,各种各样的奇葩。
受伤的战马在边上咴儿咴儿的哀鸣。
赵有才和刁涉小跑过来,行礼。
“干得不错!”
杨玄认真的拍拍他们的肩膀。
曹颖看到了二人眼中的疯狂崇敬之色,心想此刻郎君让他们去赴死,想来也会甘之如醴。
一个个敢死营的人犯站在那里,杨玄所到之处,纷纷行礼。
“都辛苦了。”杨玄回身吩咐道:“令城中百姓出城打扫战场,所获尽皆归公,统一发放报酬,统一赏赐。”
“另外,缴获的马匹统一收拢,咱们也该有骑兵和斥候了。”
刁涉欢喜不胜,但随即有些不解,“明府,兄弟们就能收拾尸骸,何必召唤百姓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杨玄也不解释。
城中的百姓一直在等待消息。
衣食住行,生老病死,这是一个人一生的必须。
就像是竹竿,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张起发就经营了一家棺材铺,但作为城中商业三巨头之一,张起发还兼营逆旅。
前面是逆旅,后面是棺材。
于是衣食住行,生老病死张起发就占据了两样。
从敢死营出城开始,张起发就在焦虑中。
他蹲在大门内,浑身哆嗦着,身后的妻儿反而更镇定些。
喊杀声传来时,张起发转身进去,骂道:“还蹲着作甚?赶紧把包袱背好,两个娃的衣角让你缝的银角子可有了?”
他的妻子点头,“缝了。”
张起发背起包袱,看看自己的产业,不禁悲从心来,“这般基业让我如何能舍弃啊!”
外面的喊声突然嘈杂。
“莫不是被破城了?”张起发浑身颤栗,“五年前那次咱们跑得快,此次还是要如此,准备,我抱着二郎,你牵着大郎,一旦乱了就跑。”
一家子都在等待,浑身抖的和筛糠似的。
马蹄声骤然而来。
“进城了!”
张起发俯身抱起二儿子,“走!”
“明府有令,城中百姓可出城收拾尸骸,事后一并赏赐!”
“啥?”张起发闻声探头出去,就见一骑冲了过来,马背上的是甄斯文。
“胜了?”一个老人喊道。
甄斯文得意的道:“明府指挥若定,我军大胜!”
张起发放下小儿子,双手合十祈祷:“感谢漫天神佛,感谢杨明府。”
他满面红光的道:“大胜了,那些马贼不过是乌合之众,明府何等的英明,岂有不胜的道理?哈哈哈哈!”
隔壁一家子冲了出来,最后一个还喊道:“张郎君,收拾尸骸挣钱去!”
张起发矜持的道:“我差那些钱吗?自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