剔骨拔髓。
怎一个痛字了得?
秋风起,封逸黑衣乘风猎猎,孤立江边,说不尽的落寞与孤独。
邱平终于追了过来,眼见封逸如此,似有所察。
他毕竟长了封逸十岁,闯荡江湖这么些年,也曾经历过一些刻骨铭心的情爱。
封逸此时心里的痛,他懂。
“你来临江城,就是为了她吧?”邱平坐倒在封逸身旁,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酒坛递到封逸身前。
封逸点了点头,探手接过了酒坛,仰头痛饮。
酒水洒了满头满脸,他似不觉,自顾喉头翻涌,“咕噜咕噜”地喝。
“无疆浩渺,总会遇到更好的。”邱平想陪着封逸喝酒,可酒只有一坛,被封逸捧在脸上猛灌,他没得喝。
“咕噜咕噜……”
也不知喝了多久,这一坛苦酒竟总也喝不完。
封逸愈喝愈觉得心痛,一甩手,将酒坛丢进了浩荡漓江中。
“走,进城喝酒。”
他直身而起,寻城门而去。
邱平长声一叹,跟着去了。
漓江上,江水浩荡,波行不疾。
一艘挂着天剑旌旗的楼船自下游逆流而上,停进了码头。
“看清楚了吗?”船头上,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寒着面庞,眸泛冷光,沉声问道。
旁侧一个小厮点了点头,“看清楚了,面生得紧,不是临江城人。”
锦衣男子微眯起双眼,冷冷地注视着封逸远去的背影。
他呢喃自语“不是临江城人?那会是谁?”
小厮闻听此言,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低声道“许是洛冰长老在榆林宗的旧识。”
锦衣男子摇头,“不可能,榆林宗举宗覆灭,除了欲以外,再无一人存活。”
“他似乎对洛冰长老很有情意。”小厮抬手横在自己的脖子上,比了个斩首的动作,低声道“要不……”
锦衣男子看了他一眼,明亮的眼眸之中流露出赞赏神光,“不管他是谁,既然对洛冰长老动了情,那就留不得。”
说罢,冷声一哼,甩手走进了船上阁楼。
低沉的声音自阁楼内传了出来,落入小厮的耳中,“鹿鸣,你去处理。”
名叫鹿鸣的小厮狞笑着躬身唱喏,飞身跳下了楼船,寻着封逸与邱平的背影,往城中去了。
秋风起而又停,楼船帆震三番,驶离了码头,朝着漓江下游去了。
……
酒铺还是那个酒铺,老伙计提来一坛又一坛精酿,摆放在封逸与邱平身前的酒桌上。
酒香四溢,闻之欲醉。
老伙计放下酒坛后,躬身束手在一旁,并不离去。
邱平挑眉看了他一眼,不满地道“怎么?怕大爷付不起酒资?”
老伙计连忙摇头摆手,直道不敢,却还是束手一旁,不肯离去。
封逸心烦意乱,甩手将那枚三阶噬帝鳄的内丹丢了出去。
“滚!”
简简单单的一个字,喝得老伙计连滚带爬,仓惶逃离。
不一时,酒铺掌柜走了过来,恭敬地放下两个巴掌大小的丹药瓶后,致歉一声,躬身去了。
他们只是凡夫百姓,面对玄修,自该恭恭敬敬。
但他们也不是普通百姓,这酒铺的东家乃是天剑宗。所以酒铺老板的姿态虽然摆得不高,气度却并不卑微。
丹药瓶中是三阶噬帝鳄内丹抵消了酒资后的剩余,被酒铺掌柜易换成了聚元丹。
封逸也没在意瓶内有多少,只是闷头喝着酒。
酒方半酣,封逸忽然问道“邱兄,临江城内允许杀人吗?”
邱平眉头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