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过好在开天刃已重新拾起。
直身挺立,扫视身前,公孙飞熊正疾冲而来,势同恶虎疯熊。而那郑流云,连翻不敌封逸后,似也知道了自己的修为低劣,难堪大用,索性便躲在了远处,凝视战场,再不上前。
余下的一干武士护卫,都早已跑得老远,畏缩在一起,如受风雨欺凌的小鸡,瑟瑟发抖。
封逸略微放下心来,左手提刀,沉神于心中。
“咚咚……”
凭着公孙飞熊的双脚踏地之声,封逸辨查出他与自己的距离正在急速缩短。
五丈、三丈、一丈……
正此时,开天刃陡然斩出。
龙吟起,刀势出,无名一刀再现于世间。
“狂贼封逸,胆敢犯我冷山宗少主真威,罪不容恕,该杀!”
一道尖细的声音,在封逸这一刀将出未出之际,忽地自他的身后响起。
与此同时,一柄长剑也已携裹着必杀之意,狠狠地刺入了封逸的后脊之中。
剑破皮肉,不待剧痛袭来,封逸已有所觉,连忙扭身侧位,终于堪堪避开了后心要害。
这一剑,最终没能坏了他的性命,却也在此紧要关头,打乱了他斩出那惊天一刀的心绪。
心绪既乱,刀法便止,开天刃依旧横扫,却已无龙吟伴随,更无刀势掺杂,又岂能阻住公孙飞熊的死命冲撞。
“完了……”
这是封逸最后的意念,却正此时,忽听远处的郑流云急声喊道“莫要坏他性命,本少留他还有大用。”
郑流云为何会在这紧要关头,命令公孙飞熊留下封逸的性命?
究其缘由,无外乎鬼帝印。
鬼帝印融入到封逸的体内,给他带来了大悲赋与鬼门关这两种造化,这一点是郑流云所不知道的。
他以为,鬼帝印还在封逸的身上,即便不在他身上,也定是被他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。
封逸若是身死,这苍茫无疆,他又该去何处寻那小小一方石印?
一语落地,笼罩在公孙飞熊面庞上的黑烟陡然一颤,强迫了莽汉按捺住心底的杀意,心不甘情不愿地撤去了九成冲撞之力。
“嘭……”
但便这冲撞之力只余一成,也足够封逸受的。
后跌摔飞,瘫软在黄泥地上,周身剧痛,如同散了架。
封逸想要爬起,却已无力为之。开天刃跌落在身旁,他虽触手可及,却根本没那个力气去伸出手臂,紧握刀柄。
此时唯一能活动的,就只有头颅与脖颈。
封逸不甘就此不明不白地死去,紧咬牙关,扭头侧望。
一看之下,才知刚才用长剑偷袭自己的人是谁。
那揣着激动与谄媚,躬立在公孙飞熊身旁,正冲着缓步而来的郑流云弯腰行礼的银甲汉子,不是别人,正是梁木。
封逸暗骂自己蠢笨,倒了竟没算到会是此人的偷袭,致使自己沦落此境。
“真该如公孙飞熊所说,一刀给他结果了。”
他之所以在问询过冷府的详细情况后,没有杀害梁木,并非是心有善意。
而是他料定以梁木的性子,决计不敢冒此大险来设计自己。
梁木其人,封逸以为只是那种畏缩在安全之地,静等风过云停,而后才敢探出头来寻找主子奉承的真小人。
却着实也没想到,他竟也有胆子旁观战况,辨明时局,偷袭势弱的一方,以讨好势强的一方。
要知道这种讨好虽然回报很丰厚,同时所承受的风险也是极大。
以他梁木贪生怕死的性子,怎敢如此?又怎会如此?
封逸已没心情去深究这些了,因为郑流云已踱着脚步,来到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