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皇子,想必夏姐姐有些紧张吧。”赵晴若和夏归宁并排走着,问了一句。
她们走过一座小桥,夏归宁侧头看着景色,迈着步子,全然不似放在在盛宁宫那般拘谨,闻言回道“臣女资质平庸,今朝得见天家,心里有些惶恐罢了。”
赵晴若闻言,心下便知道这位夏家小姐应是知晓太后唤她进宫的目的了。
而且,她似是不愿。
二人走到树丛旁。这时,从草里突然飞出一只鸟雀,见着就要往赵晴若身上撞,夏归宁见状伸手一揽,足尖一点,带着赵晴若转了个圈避了开去。
待再站稳,夏归宁看着有些被吓到的赵晴若,弯身道“臣女失礼了。”
赵晴若整了整衣衫,摇头笑道“不妨事。算起来今日夏姐姐可是救了我两次呢。”
“久闻夏姐姐善武,今日一见才知你身姿矫健,名不虚传。”
夏归宁羞怯地笑了笑“家父家兄皆是从兵之人,我从小耳濡目染,便也会了些。”
笑容微滞,夏归宁又轻轻叹道“皇上隆恩,许我这闺阁之女领兵。但是女儿家做这些,总免不了被笑话。”
赵晴若见状道“我大庆以战开国,武将历来都是国之栋梁。虽然现在国内稍安,文官数多,但是皇上还是重视武将的。夏姐姐也是得过皇上亲口夸赞的,旁人没有资格笑话。”
话音顿了顿,赵晴若突然想起一人。
“以前,家中也有一哥哥爱藏舞刀弄枪,不过入了京中之后,我便再难见到这般的身手了。”
夏归宁听了先前赵晴若的安慰,微微宽了心,又见她说这一句,便问道“郡主说的可是安南王长子赵辰将军?”
赵晴若点了点头。
夏归宁知道赵晴若是在忧心家人,便道“南域一战虽险,但是安南王是朝中一等武将,赵辰将军也是将帅之才,定能平安归来。”
夏归宁虽是女子,但不拘于闺阁之中,也常常听父兄说起庙堂战场之事。南域一战和赵晴若入宫一事的缘由,她自然看得清楚。
夏归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孩,心底升起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。她抬头看着高高的天道“这庭院景致虽好,但我从小就不爱待在高墙之内,只爱执剑射箭,策马于蓝天之下。”
夏归宁侧身,看着赵晴若道“我母亲早亡,父亲未再续弦纳妾,后宅之事,我也是半点不通。”
赵晴若明白她话中的意思。她不想入这皇城。
想来也是,夏家小姐素来被人称赞为巾帼不让须眉,那样率然的性子,又怎么愿意安安静静待在楼阁之中。
虽然今日只和夏归宁相处了不到半日,但赵晴若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,只是不适合这座皇城。
但不适合又能如何。赵晴若深知,有些事,不是夏归宁能自己做选择的。她面前,有着和她一样的身不由己的路要走。
“夏姐姐可要去我宫里坐坐,我今早做了些桂花糕,就是太甜了些。”
“好啊。多谢郡主,臣女正好爱吃甜的。”
……
夕阳落下,亥时月明。
深秋的夜,带着些许冬的味道。但那清寒的夜风又不至于刺人骨髓,反而带着些令人惬意的微凉。
再晚些时候,连风都睡了下去。皇子所的一个偏殿内,却仍燃着通明的灯火。
“殿下。明日还要早朝,您先睡下吧。”元德站在桌子旁,劝着还在看书的祁政道。
祁政摇了摇头,眼睛还在书里,道“行军这几年,没什么时间专致于诗书。虽然宋太傅说我底子还在,但我也当加紧,方能不落人后。”
元德闻言,只好继续守着。他本是祁政出宫前就伴着他的内侍,祁政在去济州前,给他调了个敬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