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猎结束后,西征的军队也整备完成,准时踏上征途了。
陆昭凌将李喻的推测告诉沈凤九,满心期待着西征结束后,自己能回到故土。
沈凤九默然无语。
西征军队离开京阳的第二日,安平后宫中发生一件翻天覆地之事。
承圣上旨意,皇后徐氏恃宠而骄,背德不驯,两番谋害皇三子,冒天下之大不韪,实属十恶不赦。今革除其一切封号,贬为庶人,交刑部问罪。
举朝震惊。
清平与玉泉两位公主都是徐皇后所生,听闻此事,清平公主惊厥之下昏迷半日,好不容易悠悠转醒,立刻起身。
没有去找皇上求情,而是即刻赶往康宁宫。
“皇姐。”白玘不紧不慢地接待了清平公主。
“二弟,你毫不担心么?”清平公主见白玘一副轻松模样,忍不住凄楚地问道。
“我因何担心?虽然徐氏曾为我养母,但此事还不至于连坐。”
“你自小养在母后膝下,母后可曾亏待过你?”清平公主难以置信地向白玘质问道。
“徐氏已贬为庶人,皇姐不应再称‘母后’了。”白玘冷冷道。
“你……你竟然如此……母后养育你,扶持你,你却要让母后蒙冤而死么?”清平公主一字一顿缓缓说道,神色怨忿又软弱,“下毒之事,不是你做的么?”
“父皇已派人查明真相,证据确凿,是徐氏两番谋害三弟,皇姐为何不信呢?”白玘笑笑。
“你……你怎能如此心安理得?”清平公主一手捂住胸口,只觉得眼前之人邪恶得令她喘不过气。
“此事父皇既已断定,皇姐最好莫再纠缠,否则岂不是怪父皇昏庸错判?我这个做弟弟的劝你一句,不要像徐氏一般愚蠢。”
清平公主哑口无言,她神情中有惊异、愤怒、不甘,还有怯懦。最终她红着眼眶,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康宁宫。
白玘望着她单薄又可怜的身影,心中毫无怜惜,只有些许嘲讽。
她与徐氏一样无用啊。
白玘这样想道。
这日深夜,乔装打扮了一番的玉泉公主,悄悄地来到邢部大牢中。
牢中看守已提前打点好了,玉泉公主又赏了些碎银,随后悄无声息地来到关押徐皇后的牢笼外。
“母后。”她用极轻的声音唤道。
徐皇后原本闭目靠墙坐着,听到这一声,睁开眼“是你?”
“我与你带了些吃食。”玉泉公主说着,从斗蓬中伸出手,递了个食盒。
徐皇后神色灰败地看了一眼,没有去接。
“白玘呢?”徐皇后问了一句。
“……母后,你还指望他?”
“是他说,若在秋猎时动手,定能神不知鬼不觉,查不出痕迹来。我想他上次失手,这次就由我来。”
“母后,你别说了。”
“呵……”徐皇后冷笑一声,双眼无神地望着墙壁,“皇上知道,他什么都知道。白玘下毒,他不追究,以往他利用我除掉谁,也用得十分顺手。”
徐皇后顿了顿,忽然愤怒地质问道“为何如今这样对我?!”
“母后,你太相信白玘了。”玉泉公主忍不住说道。
“岂止是白玘……陛下也是一样……他们都是利用我罢了。当年徐家势盛,陛下对我百般宠爱,如今……竟然要将我置于死地……他好狠的心呐。”徐皇后闭上眼,涌出眼泪。
玉泉公主默默看着,没有出声。
徐皇后又继续说“陛下还不是太子时,父亲就将我嫁予他,向他效忠。这么多年来,我替他做了许多事,我以为我在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同的。”
“母后……别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