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用过午膳,白玘正准备去找陆昭凌,忽然收到口谕,传他去御书房面圣。
想是为了昭凌妹妹的事。
白玘心中暗道。
进了御书房,皇上正立于窗前,望着院中的景致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白玘行了一礼。
“嗯。”皇上应了一声,并未回头。
“父皇传儿臣前来,所为何事?”白玘问道。
“你不知道?”皇上反问。
“儿臣不知。”白玘垂头道。
“呵。好。”皇上缓缓踱了几步,来到白玘面前,“朕问你,同光公主与你三弟的事,你都知道了?”
“是。”白玘承认道。
“你最近为何与同光公主混在一起?是真心喜欢她,还是想与你三弟争个女人?”
“儿臣觉得这女人有趣,便与她消遣几日罢了。”白玘笑道。
“哦。你若喜欢,朕将她指婚给你,也未尝不可。”皇上垂眼俯视着白玘,缓缓道。
“父皇此言偏心了。”白玘抬眼直视着皇上,“三弟娶了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做正妃,儿臣便只配娶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么?”
皇上默不作声,目光犀利地盯着白玘,白玘毫不避讳,眼神中似有不甘与愤怒,也紧盯着皇上。
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,皇上终于先开口道“你很好。”
“父皇何意?”白玘皱了皱眉。
“左丞相家的千金与你同岁,尚在闺中,你也曾见过她几次。过几日秋猎,便叫她与你作陪。”
白玘一时没有接话。
“你有异议?”皇上盯住白玘,却一时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。
“没有,儿臣喜出望外,谢过父皇。”白玘笑着行一礼道。
离开御书房,白玘照例前往马场。
“哎呀呀,这下可好,待会儿怎么跟昭凌妹妹交待呢?”白玘自言自语道。
黑影适时地出现在白玘旁侧,静静地听着,但并未插话。
“原本以为,说是消遣,父皇便不会在意,没想到防得这样紧,还说要指婚来试探我。逼得我连想带昭凌妹妹参加秋猎的话也说不出口。”
白玘一边慢腾腾地走着,一边苦笑着说道。
“父皇为何这样紧张?我原本以为,父皇只是轻视她,如今看来,父皇竟像在时刻警惕她似的。即便琉国发生叛乱,也不足以撼动安平哪怕些许,何况昭凌妹妹只是个七岁就来安平为质的孩子而已,能有什么威胁呢?”
白玘实在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兴许与沈凤九的来意有关。”黑影沙哑着嗓子说道。
“沈凤九?”白玘被提了个醒,“他来宫中,说是奉师命寻同光公主,具体要做什么,似乎连父皇也并不清楚。”
“这人行事实在诡秘。”黑影道。
“父皇为何会容许一介江湖人士目的不明地在宫中久住?”
“圣意难测。”黑影道。
“沈凤九的身份探查得如何了?”
“人马已到了锦州,过几日会有消息传回。”
“动作快些。”白玘显得有些焦躁。
自从那日在马场遇见李珠儿一次,其后好几天,都再也没见到她。
今天陆昭凌在马场等了半晌,连白玘也不见踪影。
陆昭凌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,身旁的踏雪也显得有些不安地打了个响鼻。
正等着,不远处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队人马,走到近前,陆昭凌看出是玉泉公主的轿撵。
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时段见到玉泉公主。
玉泉公主显然也注意到了立在一旁的陆昭凌,便喊人停下轿子,打了声招呼“同光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