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,金军连损三将,只能求援在太原的突合速。突合速至石州,观察地形,认为应该下马步战。
结果当时主持战斗的金军将领不知道是已经生怯,还是在给自己作战失利找理由,便告诉突合速,说宋人会妖法,脚上绑着神行太保一般的符篆,跑起来速度比马还快,金军要是弃了战马与宋人作战,未免更加艰难。
结果是,突合速当场冷笑,然后让全军下马与宋军展开山地步战,将石州宋军绞杀殆尽……史书称之为‘尽殪之’。
娄室心中其实不满突合速的傲慢与轻佻,但一来,突合速确实是个作战勇猛无匹之人,二来,随着天气愈热和士卒渐渐疲敝,他正要用对方这番气势;三来,他也着实不愿意继续在路上拖下去。
于是乎,娄室便在树下微笑相对“如此,坊州城便交给突合速了,你部十个猛安,四十七个谋克,应该足够了,汉儿军也给你随意调用……今日歇息一日,明日再去,如何!”
“都统在此等一日,明晚俺派人接你入城便是。”突合速当即拱手应声。
娄室也不言语,直接微微一抬手,拔离速以下,突合速等人便各自散去,只留下娄室一人继续在树下思索……而未过多久,随着日头愈发偏西,淡黄色的阳光开始照到娄室脸上,这让原本就面色蜡黄的他稍微有了些反应,却又望着不再耀眼的夕阳一时沉思不语,也不知到底在思索什么。
且不提金军第一名将如何在树下悟道,只说这日傍晚,几乎是同一时间,距此沮洛河口直线距离不过二十里的坊州州城城北,同样在河畔树下,同样有一名面色蜡黄的将军正在思索局势……却正是数月内连战连败的吴玠吴经略。
然而,跟娄室心中急躁不堪面色却一直淡然不同,吴玠吴晋卿思索了半天,却忽然在树下抹起了眼泪,而且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周围奉命随从的军官看的心慌,不少正在旁边大路上挖陷马坑的士卒也愕然回头观望,这愈发让随从军官们感到尴尬。
偏偏,此时吴拱(吴玠义子,亲弟)护着胡经略去宁州了,再加上之前连战连败且眼下金人主力大军就在二十里外严峻局势……更重要的一点是,这些久随吴玠的人都知道,这位新上任的经略使在关西军中是出了名的喜欢读史书,而且喜欢学书里作幺蛾子,谁也不晓得这要是上前接了茬会是个什么结果……所以,一时间居然没人敢去劝。
但是,吴玠吴经略越哭越伤心,越哭动静越大,周围军官实在是躲不过去,互相推搡一番后,却有个领头的统领军官唤做王喜的,乃是德顺军出身,算是吴玠同乡心腹将领的人,被同僚推着踉跄出列,然后被迫硬着头皮上前询问
“经略,宇文相公不是没追究咱们丹州和鄜州之败,反而刚刚给你升了经略使吗?为何还要哭泣?”
“那是因为我吴大还知道什么是廉耻!”吴玠闻言当即收声回头,然后厉声相斥,却是恢复了往日那种沉毅严厉的风姿。“一开始曲大那厮去职,陕北无人可用,朝廷与官家重用我倒也罢了,可如今我一败再败,关西也诸将云集,可官家与朝廷却还是如此待我,我岂能不知羞耻?!你们也当知耻!咱们这次一定要守住这坊州城!”
一众军官情知对方哭了这么一场,就是要说这话来激励自己这些人,再加上他们撤到此城,发现城外早就建好的军寨、堆积如山的军需物资,甚至城外山头军寨与城头上居然还摆着不下数十面床子弩……早知道对方要在此处坚守,便纷纷应和,都说要学吴经略一般知耻云云。
“知耻个屁!”吴玠冷眼看了半日,泪痕都被路上扬起的黄色灰尘给扑干了,这才起身对着自己这些部下继续破口大骂。“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?你们一个个只以为我是惺惺作态,逼你们卖命……我固然是要逼你们卖命……但平日里对你们是缺了赏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