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你们了,这位陆老板是我的朋友,他和别人拼个摊。还请两位给我王林一个薄面,高抬贵手。”
保安笑道:“王总言重了。他能碰到王总这样的好人,是他的福分!这样的人太多了,我们一天也不知道要赶走多少个呢!”
王林道:“谢谢两位,等会到我们展台来,我有一份小礼相赠。”
保安笑着离开了。
邓大宝带着陆正平往江南机械厂的展厅走:“我说,你知不知道,江南机械厂也卖缝纫机?人家工厂名气大得气,就你这小厂的商品,和他们的产品摆在一起,你能卖得出去才怪了!”
陆正平道: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,我们有几万台存货呢!”
邓大宝道:“几万台?那也不算多啊!你有这功夫,去国内找几家大厂做做推销也差不多了吧?”
陆正平道:“找过了,人家都不要。我只能转外贸试试了。”
邓大宝摇了摇头,带他到了地方,然后回来向王林汇报。
“王总,那个陆正平,太过急功近利了,一放下缝纫机,就开始找客商推销,连人家江南机械厂的客户也不放过。”
“哦?”王林道,“邓总,你明天问一下江南机械厂,如果姓陆的吃相太过难看的话,让他摆两天就赶出去吧!”
“好的,王总。”邓大宝道,“现在做缝纫机生意的都在亏。”
王林道:“是啊!放宽私营以后,很多人看不清形势,一窝蜂的拥上来生产缝纫机,结果掉坑里了。”
90年代以前,缝纫机可是硬通货,有钱无票都买不到。
特别是蝴蝶牌缝纫机,更是一机难求。
1990年代初,蝴蝶缝纫机最高年产量达到140万台。然而,购买蝴蝶牌缝纫机仍然是很多家庭的梦想。蝴蝶牌缝纫机也有幸与永久牌自行车、上海牌手表一起成为当时青年男女结婚的“三大件”。
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,工厂每个月都会召开专门会议,平衡出口和内销的金额。当时,协厂厂为了扩大生产,也开始在各地进行合资,输出技术,开设新工厂。
1990年代中后期,随着缝纫机生产向民营企业和私营企业放开,缝纫机生产企业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。相比之下蝴蝶牌老式缝纫机厂,拥有5000多名员工的他,已经成了一个包袱很重的老人,技术人员不断离开。单一的产品形式、过于死板的制度、沉重的包袱,以及国内民用市场领域的萎缩,导致蝴蝶缝纫机在上世纪末逐渐被国人遗忘。
但很多盲目投资的私企,也没有吃上改开的红利,兴之何迅,败之也何疾!
王林看到了陆正平的辛酸和努力,一个不自弃的人,总会有人愿意出手帮他一把,这就是生命中的贵人。
陆正平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,在广交会上杀出一条血路,暂时不得而知。
广交会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王林特意到申纺厂和安纺厂的展厅看了一眼,确定所有的喷绘都更换一新了,这才离开。
这天晚上,一向身强体健的王林,忽然之间畏冷,头痛欲裂,嗓子眼干痒冒烟。
王林起床调高了空调温度,随即发现不是空调的问题,而是自己感冒了。
他出门在外,李文秀都会给他备一些常用药,像退烧的和感冒的是必备药。
王林翻箱倒柜,却没找到药,只得打电话给李文秀。
电话被接听了,王林才醒悟过来,李文秀此刻还在申城呢!
“王林!”李文秀嫣然笑道,“这么晚了,你还没睡呢?”
“我好像感冒了,你给我带药了吗?”
“带了的,就放在漱口杯旁边的。”
“哦,东西都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