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如此忧心忡忡,所谓何事?”
有辩经僧开口,望着慧觉。
“为中洲。”
慧觉神僧开口,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道明了一切。
“中洲的确人杰地灵,有诸多智慧者,可如今儒道没落,我等还需要害怕中洲吗?”
辩经僧继续问道。
可慧觉摇了摇头。
“并非害怕。”
“而是天命。”
“五百年前,小雷音寺辩法四洲,败于中洲,以致于小雷音寺,直接跌落佛门神坛,被天竺寺超越,失去天命。”
“如今我等再兴辩法,争抢天运,如若成功,一切好说,此乃逆天改命,赌我佛门之运。”
“可倘若失败,我佛门将遭到无与伦比的打击,此番于东洲,我等击败武道一脉,前往中洲,其目标是仙道与儒道。”
“一旦败了,佛,武,仙,三大气运将会再次成为他人嫁衣。”
“这才是贫僧担忧之事。”
慧觉神僧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可后者稍稍沉默,思考一番后,不禁开口道。
“神僧之言,弟子倒是理解,只是神僧未免有些过虑。”
“自朱圣出手,儒道已经一蹶不振,也正是因为如此,寺内才再兴辩法。”
“眼下儒道还有何人敢与我等交锋?”
“真要说的话,许施主或许有些能耐,可我等并不弱于他。”
后者问道,望着慧觉神僧。
言语当中是自信,但并非是狂妄。
然而慧觉神僧摇了摇头道。
“不。”
“老衲并没有认为许清宵是我佛门最大敌人。”
“真正的敌人,是王朝阳,这个突然出现的亚圣。”
“他的来历很神秘,很有可能当真是大圣人后代。”
“如若是这样的话,他拥有无与伦比的知识,这才是我佛门最大的敌人。”
“许清宵,他也是一位俊杰,儒道的大才,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半圣。”
“可两人完全不一样。”
慧觉神僧出声,他并非是嘲讽许清宵,也不是看不起许清宵,而是阐述一个事实。
只是此话一说,众人不由好奇,纷纷看向慧觉神僧,不明白慧觉神僧为何这般说?
“此言为何?”
“我还以为是忌惮许施主,原来不是?”
“王朝阳?”
八百辩经僧十分好奇,因为他们一直认为,许清宵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。
却没想到的是,慧觉神僧没有把许清宵当做敌人。
这的确有些古怪。
而慧觉神僧倒也平静,直接坐在地上,望着众僧道。
“你们好好想想看。”
“许清宵虽然贵为儒道半圣,但他的晋升之路,大多数与民意有关。”
“他明意心学,知行合一。”
“立言为民,著书为民,知天理也是事在人为。”
“后来成为半圣,为天下君子明意,立言,著书,皆然是因为遇到危机。”
“他整个人的心思,其实还是在朝政与文宫之间的争斗,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些大道理。”
“并非不是他没有资质,而是没有时间。”
“我等筹备此番辩经五百年,赤脚行万里路,天涯见尽头,海角望深海,每一个道理都是我等亲身感悟的。”
“如若再给许清宵五十年,甚至是三十年,或许他将懂得无数道理。”
“可对于现在来说,许清宵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“他知晓的事情太少,道理他不明白,天地道理他也不明白,而且这五百年来,我们得知的事情有多少?他得知的事情有多少?”
“倒不是老衲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