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没有起身,他只是看向许清宵,老泪纵横道。
“守仁。”
“你若不答应老夫之请求,老夫今日死跪在此。”
陈正儒如此说道。
因为他知道,能改变女帝心意的人,只有许清宵。
而能改变武官心意之人,也只有许清宵。
他无法改变这件事情,可许清宵能。
所以他跪拜许清宵,为大魏苍生,跪拜。
“陈儒,此事,不见得有您想的这么严重,可能您过于悲观了。”
许清宵实实在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可陈正儒再听到许清宵此言之后,不由摇了摇头,眼眶红润,看着许清宵道。
“守仁,你还年轻,未曾知晓许多事情。”
“当初靖城之耻,也是因小事而起。”
“先帝们也未曾想到过,一件小小的事情,却能引来如此大的灾祸。”
“你也不曾知晓,靖城之耻有多耻辱。”
“大魏子民,如猪狗一般,被北方蛮夷屠杀,史书之中,寥寥几笔。”
“孕者剖腹,取子煮食,男子为奴,女子为食,男童为羊,女童蹂躏,你可知晓,帝姬公主吗?”
“史书记载,帝姬公主,乃我大魏第一绝美,被蛮族而擒,糟蹋七天七夜,最终因谷道破裂而死。”
“这是大魏皇室永不忘之耻辱吗,也是大魏臣民之耻辱痛苦。”
“帝不是帝,王不是王,大魏江山,差一点点便崩塌而灭,七百年的王朝,差一点点就彻底消亡。”
“大魏子民,更是被坑杀四十万,北方蛮族一路杀来,宁州七屠,扬城三日,史书之上,不过千文,可对我等来说,却是一生伤痛。”
“身为大魏丞相,老夫怎敢忘此仇。”
“先帝北伐,七次而战,大魏战死者万万,才换来如今的安定,才换来边境之宁。”
“如今大魏之伤,并非是靖城之耻,而是国库空虚,百姓温饱,江山之稳定,社稷之安康。”
“若再战,一旦失足,大魏江山,将会再面临靖城之耻,等到那时,大魏将无力乏天。”
“不知多少万万百姓,要死于非命,又不知大魏多少女子,惨遭畜生蹂躏,届时,百姓流离失所,四处逃难,只怕又是一番易子相食,千里赤地之景象。”
“守仁!此不战是为战啊。”
“老夫,求你了。”
陈正儒开口,他说出自己的心中之忧虑,也说出他的想法。
不战为战。
一番言语下来,许清宵沉默了。
他闭上了双眼。
陈儒所言之事,他在史书上的的确确看到过。
帝姬公主,孕者剖腹,男童为羊,女童蹂躏,壮年为奴,女子为娼。
史书之上,的的确确,寥寥不过千字。
但每一个字,都是用血铸造而出的。
陈正儒怕战。
是。
他是怕战。
但他不是贪生怕死,而是怕大魏苍生又遭到一次这般浩劫。
异族该死。
蛮族该死。
许清宵知道,也清楚的很。
可不战为战,许清宵也明白陈正儒的苦心。
足足过了良久,许清宵看向陈正儒,不禁开口道。
“陈儒,学生愿为大魏苍生劝说。”
“学生也会竭尽全力,但如若学生也无法阻止,还望陈儒莫要怪罪。”
许清宵答应下来了。
他本来是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的。
可随着陈正儒所言,许清宵改变了主意。
没有影响自己的计划,只是影响了计划顺序罢了。
他知道,如若今日自己不答应陈正儒,那么陈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