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部官员,也有自身的利益,不可能因为一个许清宵,而舍弃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至于武官一脉,他们看似对许清宵热情,可说到底不过是把许清宵划为自己人,涉及到武官集体的利益,莫说一个许清宵,就算是一百个许清宵也没用。”
怀宁王直接摇头,他并不认为许清宵可以左右朝堂。
因为朝堂是什么地方?
是一个最无情,最在乎利益的地方,人情?人情在朝堂当中一文不值。
今日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关系极好,明日可能就会撕破脸,这种事情在朝堂上屡见不鲜。
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利益,有自己的出发点,不可能因为一个人,或者是人情而被左右。
如果真是如此的话,那大魏早就亡国了。
朝堂越是讲规矩,越是冷酷无情,对国家来说才是好事,如果不在乎利益,因为一个人的言语,而被左右,也坐不上尚书那个位置。
可以说的是,全天下的聪明人,都是笑面虎,当利益在的时候,你我皆是朋友,当没有利益的时候,再好的兄弟也会反目成仇。
这个道理,他三岁的时候就懂了。
“不对。”
但下一刻,怀宁王摇了摇头。
“许清宵去了户部,吏部,刑部,还找了安国公?”
“他是帮陛下办事。”
“是交易。”
怀宁王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皱着眉头,依旧在沉思。
他不认为许清宵能左右朝堂,但他相信这是一场交易,女帝与文武百官的交易。
“女帝许诺了什么,才能让他们都同意?”
“甚至让武官一脉都答应下来,这笔交易肯定很大。”
“但正是因为如此,这个水车工程本王更要阻止。”
“只是各地藩王皆然愚蠢不堪,不知道此事之重要,本王要动用自己的力量,将此事拖延。”
“还有这个许清宵。”
“也必须要除了,此人有大才,不能为我所用,就不能留了。”
怀宁王一眨眼的功夫,想了许多事情。
他必须要阻止水车推广之事,这是当务之急。
至于藩王愚昧,其实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,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,有时候并非是藩王愚昧,而是大家都在互相防着。
只要对自己无害,不会轻而易举出手,谁都想要当皇帝,亦或者是说谁都想要在未来谋取最大的利益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只是怀宁王愤恨的是,这些人为了自身利益,不顾大局罢了。
而许清宵,怀宁王已经彻彻底底起了杀心。
当然他不会直接出手杀了许清宵,那样的话,就是破坏规矩,真这样做,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至少女帝不会放过他。
这一刻,怀宁王落坐下来,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,是一份卷宗。
卷宗首行也赫然写着平安县异术案
过了一会,怀宁王压着声音道。
“去一趟钱家,孙家,还有周家,告知他们,本王有事商议,让他们派任,今日子时之前,赶来京都。”
“还有,加大力度调查这份卷宗,所有办事之人,全部细细审问来龙去脉,尤其是这个程立东,尽快找其下落。”
“再者,太平诗会过后,便是陛下寿诞,到时万国使者皆会入京,有些棋子可以让他们顺势入京了。”
怀宁王开口。
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。
“是,王爷。”
后者接下命令,随后消失在了原地。
而这一刻,怀宁王目光则十分平静。
“许清宵!你千不该,万不该做出这个水车工程,此物利于大魏,但并不利于本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