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,曾经的锦衣卫,倒有小半拖家带口的来寻他。
「黎头,您……」
领下已留有三尺胡须的云玄机行至荒山,神色复杂又带着难言的悸动。
「您做下这等事,拦山关,怕是无法再呆了。」
杀皇帝,是大忌!
无论是对于朝廷,还是诸多反王,皆是如此。
自古而今,任何王朝、势力都不好接纳一个噬杀主君的下属,
曾经,杨狱不过是边关一小卒,何以能引得朝堂轩然大波,不止是因为州主被杀,更因为他做出了,以下犯上之举。
破坏法度,威胁上官,从来是禁忌地?
「天下之大,又怎会缺了老夫容身之处!」
望着眼前飘散的浊气,黎白虎神情平淡。
此事所做,对错他着实无心去想,却不会去后悔。
他转过身来:
「祁罡处,可有消息?」
他出身锦衣卫,对于情报从来是极为看重,这些年,曾经的锦衣卫早已铺出塞外。
各类情报,他所知比之朝廷更多的多。
从中,他发现了祁罡的踪迹,
「祁罡?」
云玄机神色一肃,汇报道:
「自龙渊事变之后,祁罡就离了龙渊,这些年,他辗转多地,曾在岭南水灾时出现岭南,其后漂泊不定。塞外大风雪的第一年,他奔赴塞外,销声匿迹多年,才知他在炎川坪。」
微微一顿,云玄机继续道:
「年前,祁罡被七杀王庵下大将发现,这一年里,杀了后者不少高手。」
黎白虎静静听着,许久后才道:
「他,应该要成了。」
「成?武圣?不对!」
云玄机先是一怔,心想祁罡当年还未成熔炉,就自反应过来。
「十都?!」
「多年前,老夫擒拿王牧之之时,他曾提及祁罡,他应是得了旱魆位阶,这些年奔波多出水灾、洪涝、雪灾频发之地,怕就是为了仪式。」
吐露‘仪式’二字,黎白虎心头不免有些复杂。
阻在身前一甲子也多的仪式完成,几乎是同时,他已然感知到了法则之海中自己的命图所在。
那是他六十多年的压抑,于此刻喷薄的征兆。
甚至,困扰他多年的那道瓶颈,也已然松动。
「遣去接应之人,可有回音?」
黎白虎又问。精华书阁…jhssdco首.发.更.新~~
「不曾。」
云玄机摇头。
「他不知做了什么,引得七杀王魔下。」
大批高手围杀,至今无人知晓其所在。」
「这些日子,你且守好城池,若见不对,立刻燃点烽火,传讯三关,龙渊,以及,西北。」
「那您?」
云玄机神色微紧。
呼!
寒风吹拂之间,黎白虎的身形已然消失在荒山之上。
「老夫去接他回来,顺便……」
云玄机下意识望去,只觉一股难言的凶戾充斥心头,茫茫风雪之中,他竟嗅到了浓烈至极的血腥气。
好似一头杀人无数的老虎,在他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。
「散散心!」
塞外风雪渐大,西北道中,秋日的余热也渐去,天还未下雪,气温却陡然下降。这一点,从各家各户房檐下那一排排的冰柱就可看出来。
大街上,最多的就是买卖木炭的。
西北多矿,煤矿开采也有几百年之久,但每每过冬,仍还是木炭居多。
无他,便宜。
「谁能想到,锦衣卫都指挥使会……」
听着大街小巷中的议轮,挽手并肩的杨狱、秦姒心中各有触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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