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就是那么一个被干戈出门墙的小沙弥,会在短短百年时间,就将道门拔升到与兴盛千年之久的佛门比肩的高度。
更一脚将禅宗祖地,大蟾寺踢落神坛!
只是……
“难怪掌教说这是一场大造化……”
许久之后,楚天衣轻出一口气,能够与武道盛世的群雄争锋,自是大造化。
呼!
心念一转,楚天衣就要催使神通,突觉异样,本欲落座的身形微微一顿。
他此时所在的仰啸堂,本是定安城中最高的酒楼,于此下望,可俯瞰小半城郭。
此时一眼望去,就见得远处的长街一阵骚动,一明显高过路边行人一头不止的昂藏大汉跨步而来。
来人的身形极高极大,或有九尺更高,黑色武袍未曾遮住的,裸露在外的体魄,好似精钢锻打,玄铁浇筑,雄壮的不可思议。
他大踏步而前,气焰如火,肩抗一柄比起身形更高更大的大刀,气势强横到寒风、飘落的积雪都远远避开。
“沧海城的‘巨灵玄功’?”
楚天衣的心中微动,就听到楼下传来的,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熟悉声音:
“沧海城立派不过七百年,这个时代怎么也有?”
“师姐……”
一层之隔,陆青亭苦笑一声,却也来不及阻止。
唰!
顾轻衣的声音很轻,却还是引来了大汉的注意,那昂藏大汉目光如电,扫过仰啸堂,声如洪钟:
“太阴无极?悬空山的小娘皮,你们也来了?”
砰!
音波炸开,气浪翻涌,那大汉的话音未落,一枚酒杯已当空袭来,炸开大片水光。
“好凶的小娘皮!”
大汉大笑一声,五指箕张,稳稳的将那酒杯接在手中,晃了一晃,就自一饮而尽:
“好酒,好酒!”
话音未落,他雄壮的身子就是一晃,狂吐起来,腥臭之气,一时弥漫长街。
“你!”
大汉勃然大怒。
仰啸堂中,已传来笑声:“大铁牛,你师娘没告诉你,出门在外不要乱喝东西吗?”
“你下毒!”
大汉面色一沉。
“还不谢过姑奶奶不杀之恩?”
顾轻衣立于窗口,摇晃着酒杯,心中也不无惊讶于这大铁牛的警觉。
能喝了她的酒而不倒的,可没有几个。
至少,她身边这位师弟,就办不到。
“铁兄息怒。”
大汉怒欲拔刀,突觉眼前一花,一英俊小道士已然来到身前,拱手作揖,连连致歉。
“神行?!”
铁踏法眼皮一跳:
“你是悬空山的陆青亭?”
“回铁兄,贫道正是陆青亭,楼上的,是我家师姐,顾轻衣……”
陆青亭满脸歉意。
“陆青亭、顾轻衣、铁踏法……”
扫了一眼街上吵嚷的两人,楚天衣心中一动,这几个名字,他并不陌生,但也谈不上熟悉。
这些与他一般,皆是各门各派这些年中倾力培养,以待天时的‘真种子’。
只是……
……你立于窗前,看到了几個与自己一般的外来者,猜测他们的神通……
你施展神通,有心试探几人……
……一番交手试探,你对三人颇为重视,也知道了他们的神通……
……巨灵神通……神行,以及……
你忘记了顾轻衣的神通……
“???这还能忘?!”
楚天衣瞳孔一缩,心中升起莫大的忌惮。
“楼上的,还藏个什么?”
楼下传来的声音还未落下,前一刻还在街上、楼下的三人已然联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