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突然,他神色一紧,按住了冰凉的刀刃:
“戒备!”
唰!
一众衙役反应迅速,纷纷按住腰刀,循着朱十三的目光望去,就见得远处风雪中有着黑点出现。
清理积雪的衙役们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,或是回城通知,或是也抖落积雪,按住腰刀。
“头,好似是过路的行商?”
过了一会儿,有衙役低声说着,由远而近,已可看清,那是一行人背着货物。
“别说这几年,往些年,你见过大风雪天赶路,连匹骡子都没有的行商?”
朱十三瞪了他一眼:
“去禀告杨老爷子,顺便,和县令说一句……”
匆匆吩咐了几句,他按着刀后退,与一干衙役、兵卒一起守在城门之前。
黑山城,得天独厚。
这是这些年里,附近诸多县城公认的。
连年大风雪,绝大多数的县城不说颗粒无收,却也大大减产,只有黑山城附近,年年大丰收,粮食多到可以赈济附近村民。
虽然这些年都没有人敢来闹事,但终归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。
更何况,近几个月,附近的乡村、县城又有了怜生教的人出没……
“嘶!”
待得远处的人走近,不少衙役都倒吸一口凉气,不少人已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中的刀。
这些人,定不是盗贼、马匪。
原因无他,这群人的衣着,太过华贵了些。
穷人穿麻,富人着锦,蚕丝得来不易,纺织也难,在青州这苦寒之地,从来是价比黄金,非大富之家不可有。
而此刻,这一行人,无论是看起来像是主家的,还是下人,无不着上等锦衣。
尤其是头前那青年,更是贵气逼人。
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,泛着比大雪还有吸引人的光泽。
“贵人止步。”
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突然有些骨头软的属下们,朱十三轻咳一声,拦住众人。
“嗯?!”
听着这拗口的方言,远来的于家等人先是一愣,旋即皱眉。
“这位,大人。”
面色黑沉的管家上前一步,掏出路引,进城费:
“我等自神都而来,途径贵城,想要进城稍歇……”
朱十三眉头微缓,却并不让开:
“我黑山城只允许方圆五百里的百姓进出,其他地方来的,即便是手持路引,我等也不招待。”
二十年衙役生涯,他自不是没有眼力劲的,这行人非富即贵,武功又高,按理说,是如何都不该去拦的。
然而,神都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黑山城这样的小地方?
且行色匆匆颇有狼狈之色……
这在他眼中,就是麻烦,就是危机!
当然,更重要的是,他的身后不是没有依仗……
“你!”
一护卫勃然大怒,抬脚就踢,势大力沉,空气都发出沉闷响声,却到底没踹下去。
于管家随手将其拦住,正想解释,却见一干衙役都是冷笑起来,似乎全然无惧也似。
这是……
“诸位都是来自神都的客人,真要硬闯,咱们兄弟自然是拦不住,只是……”
那一脚惊的朱十三眼皮都在跳,但他仍面无惧色:
“诸位若想动手硬闯,只怕这后果,诸位也承担不起……”
“嗯?哈哈哈……”
听得此言,于家一干青年不由得笑了。
“莫说你这穷乡僻壤,弹丸之地,纵是皇宫大内,咱们也不是没去过!”
“不错!小小捕头,太也猖狂!”
“不错!本大爷倒要看看,有什么后果,是我于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