赈济、吏治、治安……这一桩桩一件件下来,你以为他真的还会走吗?”
“这…”
“可他一无根基,二来,还背负着朝廷通缉,难不成,还想在这西北道立足?”
“族长多虑了吧?此人得罪朝廷,只怕前来擒杀他的高手,已在路上?”
…
一众族老面面相觑,有些动摇,却仍是抱有几分侥幸。
“其实,诸位心中也是清楚的。只是畏惧那贼人的武功,不自觉的想要躲避……”
众人的心思,谢晦洞若观火:
“只是诸位扪心自问,不要说是如今之世,便是平和之年,我等离了这西北道,又能去往何处?”
此话一出,众人不由发怔。
“咱们,不是流民,不是泥腿子,而是门阀大族!我等世代都是人上之人!
穿的是锦衣,吃的是佳肴,过是坐拥万顷田,鞭打百家奴的日子!这日子,离了西北道,再不会有了!”
谢晦神色漠然:
“那卑贱种自以为武功高强就要来拔我等根基,你们可忍,老夫却不成!”
静!
听得此言,一众族老都沉默下来,虽然心中仍是胆怯,但也知此时再不能反驳了。
“大兄敢如此说,想来,是有底气?”
最早出头的那老者似是想起什么,小心询问。
“走吧,诸位,算算时间,客人,也该来了!”
谢晦微笑不语,一摆长袖,走出祠堂。
一众族老心中担忧忐忑,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,来到后院,方才一惊。
只见不大的小院内外,居然已是来了不少人,一眼扫过,家族之内的诸般高手、客卿赫然在列。
“大兄?(族长)”
谢家的一干族老这才惊觉,自家族长原来早已有了主意,却又不由担忧。
身为西北八大家之首,族中的力量自不必多言,若无高手,也护不住偌大的基业。
可那位可是连西北王都可镇压的绝世大高手啊,若是失利……
“诸位,入内详谈。”
谢晦微微拱手见礼,示意护卫守住外面,踏步走进小院,其余人也都沉默寡言,跟着进入小院。
一墙之隔,却是别有洞天,小院竟是只有一半在上面,一多半还在地底,且地道极长!
“这条地道…”
望着由近到远的烛火,不要说一干客卿,便是谢家的族老,都吃了一惊。
暗格、密室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陌生,可这地道一望不见头,不知几里还是几十里,而他们,居然不知道?
“这地道,是先祖所修,历代只有族长才会得知,本是先祖为了防备张氏而开凿出来……”
谢晦随口解释了一句。
这地道,自非谢氏独有,而是四百年前随张氏建城的诸多大家族共同的默契。
缓步行过,长长的巷道之后,眼前豁然开朗,其下,竟是一方空间极大的地宫!
明亮的烛火之下,居然已然有人在了,一眼扫过,竟还极多!
“谢兄!”
见得谢氏众人,地宫中人起身相迎。
几位族老心中一惊,这些人,居然正是其他大族的高手,一眼扫过,不乏熟人!
“不如诸位来的快。”
谢晦微笑拱手,向前。
其余几位家主,也都纷纷上前,诸家高手心领神会,各自退了开来。
“事关家族兴衰,族人生死,怎能不快,怎敢不快?”
王氏族长,是个清瘦的老者,书卷气浓重,曾于兴州做过州主,人脉宽广。
“咱们上次来此,似乎还是燕东君来信,当时还在思虑着如何瓜分张氏,谁料一转眼,张氏已倒,我等也朝不保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