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数帝王将相,又有哪个,不欺压百姓?!
老张家乞丐出身,如今又如何?燕东君贫寒之家,得势又怎样?弱肉强食,亘古如此,不食牛羊,怎养狮虎豺狼?”
话至此处,他冷冷的看着堂上的几人,视线落在杨狱身上:
“遍身罗绮者,不是养蚕人!你们驱逐了燕东君又如何?于门外这群蠢材而言,不过是换了一群吃肉的虎狼!
世道如此,你能如何?从来没有什么大同世界,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?今日,你审我,岂不知,来日,谁人又来审你!“
砰!
姜五再无法忍耐,倒提水火棍,就要砸下。
呼~
屈指弹出气劲,拦下暴怒的姜五。
“败犬之吠,听听何妨?“
杨狱坐于大堂之上,内外一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,但他不为所动。
只是依着冥书,于众人面前,将刘元化这些年所做之恶事,一一道出,后者面色数变,眼神变得惊愕与震怖。
这些罪行,他当然比任何人都熟悉,可有一些,他分明处理了首尾,除却自己几无人知道,眼前之人,居然,居然…
“你读书大抵不多,但诡辩倒是很是学会了一些。诚如你所言,当今无道,却又怎知四百年前,张元烛也是如此?“
杨狱哑然。
古往今来,四个字,囊括了三千年乃至于更久的岁月。
漫长的岁月之中,虎豹或许众多,但,自然不尽是虎豹。
如今的朝廷纵有不堪,却又怎能抹灭四百年前,那纵然身居至尊之位,却仍是嫉恶如仇的张家乞儿的拳拳之心?
砰!
惊堂木下,两个衙役将其拉出,不入牢房,直接拖去菜市口。
“杨狱!“
生死之前,刘元化终于无法从容面对,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:
黄泉之下,我看你几时死!“
大堂内外,一片沉寂,一众百姓面色都有惊慌,不知是被这嘶吼声吓到,还是其他。
“你大抵看不到那天。“
杨狱神情冷淡。
天变将至的征兆越来越多,但人死化鬼,也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。
断启龙何等意志,世上能够多比肩者,不过寥寥而已,除非天地再变,否则百鬼夜行,自办不到。
而且,他手握通幽,身怀魁星,便是真有下幽冥黄泉那天,他又怎么会惧?
姜五声音都有些发涩,被这一番话触动了心灵:
“杨大侠,你我若得势,也会如此吗?"
会不会,他说了不算,而且,纵有这个可能又如何?莫非要因壹废食?未来事,谁又说得准?
你我只需做好今日事,便是无愧于心,至于未来”
惊堂木拍落,杨狱摇摇头不再多说,继续审问。
他的心志,自非他人几句话可以动摇。
刘元化之后,再无什么波折,依着冥书判罚,一干犯人的狡辩,隐瞒全无效用。
正午不到,伴随着声声怒骂、求饶,杨狱落下惊堂木,却再无犯人带上来。
大堂内外,人也渐渐散去。
姜五满腹心思,也告辞离去。
“呼!“
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,杨狱轻出一口气,方才开始感应暴食之鼎,查看自己新得来的‘食谱’。
随着他武功的不断进步,暴食之鼎的蓄能,已经许久不曾消耗一空了。
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,世間絕大多数的武功已入不得他的眼,便是要学,也不太需要暴食之鼎炼化了。
他的武学造诣远比寻常大宗师还要深厚,虽还未到一法通万法明的地步,但习武之速,还是远远超过寻常人的。
故而,近些日子,他用暴食之鼎,往往也是进入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