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于其余人的知根知底,关于这位大老板的信息并不多,只知道其人不知木林府生人,向来低调。
“错了!”
苏昙亦正要说话,就听得雨夜中传来一声冷喝。
“谁?!”
苏昙亦背后的一干打手神色皆是变,纷纷回头。
只见夜幕屋檐上,一着斗笠蓑衣的剑客长身而立,风雨罩体,言辞冷淡却清晰:
“大老板可不是你的依仗!”
杨狱微微眯眼。
夜幕在他眼中犹如白昼,即便此时有着大雨,他的视线也并未受到阻碍,看的清楚的很。
这带着蓑衣的剑客,气息虽不如韩京、许大蛟,但比之其他巨鲸、大蛟的高层却是要强不少。
而且隐隐可察觉到一股锋锐剑气。
“谢七!”
苏昙亦神色一变,旋即大怒:“这些年尔等吃了我多少银子,临了有事了,就想撇清干系?!”
苏昙亦出奇的愤怒!
秋风楼日进斗金,可上下打点的地方也多,而最大头,就是这位神秘莫测,让木林府上下都十分忌惮的大老板。
却没想到,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答复。
“大老板可也不曾占你便宜,你楼中十八名酒,竹林、牡丹、菊花台、等可都是大老板的手笔。
我们,不欠你!”
谢七立身雨中,心中有些发寒。
他的剑很快,轻功也很好,自苏昙亦处取走应有的份额之后,特意走了一遭巨鲸帮。
所见,触目惊心。
偌大的巨鲸帮,在短短时间被人杀的血流成河,这意味着什么,他很清楚。
此时,他注视着苏昙亦,可心神却全部在正堂里的那位身上,多年习剑,他的感知超乎常人。
从那位捕头身上,他感受到了危机。
极为强烈的危机!
以至于,早已在一定程度上不忌寒暑的他,此时周身发冷,满身汗毛炸起,好似一粒粒铁蚕豆般顶着衣衫。
“你放屁!”
苏昙亦气的破口大骂:
“秋风楼不是酒楼,需要酒吗?!就凭这些酒水,值我秋风楼两成份额吗?!”
谢七的语气微微一顿,望向杨狱:
“这位大人,您也听到了,此间的事,与我,与大老板都没有半分关系。这苏昙亦,是杀是拿,悉听尊便吧!”
这话,谢七斟酌了许久。
大老板的上上大吉让他心头发慌了半夜。
今夜木林府,配得上大老板上上大吉卦象的,怕不是只有巨鲸帮了……
“谢七!”
苏昙亦惊怒至极,可也慌到了极点。
若这人真个剿杀了巨鲸帮,就靠他这些打手,哪里抵抗的了?
何止是他?
他身前身后的一干打手也全都有些慌乱,见得杨狱缓缓起身,更是吓的刀剑都有些握不住了。
“苏老板,你可还有其他依仗?”
杨狱缓缓起身。
“你,你。你哪怕是六扇门的捕头,又凭什么拿我?”
苏昙亦心头慌乱起来。
“逼良为娼、贩卖人口、窝藏重犯、窝藏弓弩……这桩桩件件加起来,莫说抓你,就是当场凌迟了你,也不冤枉你。”
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刀柄,杨狱的神色漠然。
与黄四象的交易,他最满意的,是这位积年老锦衣卫,很懂他的心思,关乎于这些江湖道上的人的罪证,极为详尽。
这意味着,他与六扇门的捕头不一样。
省去了探查、取证、审问的过程,直接可以拿人,甚至就地格杀!
“杀了他!”
随着杨狱缓步而前,苏昙亦终于按耐不住,嘶吼一声,号令一众打手扑向杨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