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八大妖山的凶险,还是与其为伍,这一点十分耐人寻味。
“自从大唐剑圣在北荒设下万里大禁,八大妖山已经多年没有异动,与人族一方相安无事,如今妖修出世,云州修行界怕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,要变天了。”宋道理唏嘘道。
“老剑圣,究竟死没死?”
“不得而知,那是李家皇族的隐秘,一副棺材,并不足以定人生死,如果按照元婴强者的寿元来算,大唐剑圣其实有希望还活着。”
“元婴强者,千年寿元,真能活啊,听说老剑圣的棺材板最近不太平,先生可知其中缘由。”
“天祈先生们大多略有耳闻,只是没人去查探,皇陵为皇家陵墓,外人是不好插手的,那样太过逾越,天祈学宫虽不归大唐管辖,但要顾及皇族的颜面。”
“说得也是,明儿祈天之后应该能下去一趟,到时候把棺材板撬开瞧瞧,到底是老剑圣诈尸,还是有妖魔鬼怪在作祟,毕竟是我李家的先祖嘛。”
宋道理听得眉毛直跳。
都要撬棺材板了,你还知道是自己的先祖啊。
苦笑着摇摇头,宋道理对面前这世子的脾气既羡慕又担忧。
世子不羁,行事堪称随心所欲,洒脱是洒脱,就是容易吃亏。
在修行界行走,谨慎低调才是王道。
忽然想起一事,宋道理道:
“凌人志在天榜殿羁押之际,我曾质问红翅蝉之事,他当时犹犹豫豫,语焉不详,好像红翅蝉并非是那吴七爷所带来,而是妖修吴七爷从另一人的手里所得,至于是谁他没说。
当时我觉得其中存在隐情,于是提高了威压震慑,质问他红翅蝉究竟出自谁手。”
顿了顿,宋道理回忆当天的情景,缓声说道:
“被我的威压惊惧,凌人志看样子像要说出一个不同于吴七爷的名字,只是在张口之际他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一口咬定红翅蝉就是吴七爷的,后来任凭我如何以威压震慑,他没在改口。”
宋道理以细心出名,他发现的这一点端倪,粗心之人很容易漏掉。
云缺听闻后心头一动,不由得追问。
“宋先生可记得当时凌人志的口型?他要说出的,是什么字?”
宋道理回想了一番,用自己的嘴巴模仿出个口型,道:
“我、我?按照当时的口型来看,好像他要说的是个‘我’字,也可能是我多心了,既然妖修出现,携带大量红翅蝉不算稀奇。”
“百足山与学宫有仇?”云缺道。
“这到没有,天祈学宫不属于任何势力,是特殊的存在,即便其中有的先生与妖山有仇,也不该牵连到整个学宫,又何况是那些无辜的学子。”宋道理道。
“那就奇怪了,据我所知,百足山的血蜈一族并不喜欢吃蝉,它们最爱的东西是血食,红翅蝉没有多少血肉,还不够塞牙缝的。”云缺道。
“世子怀疑这件事背后另有玄机?”宋道理惊疑道。
“不是怀疑,而是凌家的举动本就让人生疑啊,宋先生觉得一个凌家,当真敢与百足山那种庞然大物勾结么,凌洪渊就不怕招惹了百足山,今后尾大不掉?凌家主是个精明人,不该如此莽撞,我觉得凌家背后还有人在撑腰。”云缺道。
宋道理惊疑不定的道:“这个人一手促成了凌家与百足山的勾连,然后了大量的红翅蝉蝉蛹,再借吴七爷之手交给凌人志,用一年的时间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改造星壁化境,想要将学宫学子一网打尽!”
宋道理身为天榜殿的先生,本身即擅长推演,按照云缺所言,他推测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阴谋。
如果这份推测是真的,那么无论凌人志还是凌洪渊,乃至整个凌家与妖修吴七爷,全是幕后之人的棋子罢了!
宋道理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,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