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粗糙,和草纸无异,需得再次捶打之后才可使用。”
公输轨指着远处的一溜水池说道:“那里就是造纸的场所了。”
扶苏等人跟着他走进,看到在水池边忙碌的,是很多身有残疾的男子。
这些人就是曾经受过肉刑的隐官之人,扶苏大量使用他们的原因,一则是为他们找个生计,二则主要是这些人的工资便宜……
此时正有不少造纸工把舂好的黏稠纸浆放入水池,搅拌溶解,成为稀薄的浆液。
之后将竹帘放入纸浆,轻轻晃动,使纸浆均匀沉淀,形成一层膜,就成了湿纸。
再把竹帘放到纸架板上,轻轻揭起竹帘,湿纸就留在了板上。
这样一次次重复,积累出厚厚一叠纸,慢慢榨干水分。
最后一层层揭开,捆扎裁剪,就成了能用的纸张了。
数名手持竹鞭,做工师打扮的男子正个查看造纸工的操作程序,若有错误之处,便站在旁边语气和缓的详细讲解。
一边干活的造纸工也会留神倾听,若是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,会立即加以改正。
当然,若是碰到反复出错的造纸工,工师手中的竹鞭也毫不客气。
扶苏对此视如无睹,秦律之下,若是工师不能按时教会工匠技艺,受罚的就是工师本人。
而且在这个年代里,打,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。
也不必担心会打过了,因为秦律还规定,工师把学徒打死打残了,自己也会受到同样的惩罚。
扶苏转头看向公输轨,说道:“三个月之内,这间造纸工坊中,需要培养出100名掌握全套造纸技艺的工师,蓝田的铸铁作坊等也是同样的。”
“所选工师考核无误后,赏千钱,民爵一级。”
扶苏说完,除了公子衍和公子衮这两个宗室代表微微皱眉外,其他的大臣全都面不改色。
不过是一级民爵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
毕竟和农夫种田得爵,军士斩首得爵一样,工匠靠手艺也同样可以得爵。
这符合商君所说的利出一孔原则。
片刻之后,看着一摞摞被揭开的,微微发黄的竹纸,扶苏向众人询问:“众卿家觉得,该先把那种宫中藏书,誊抄到纸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