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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相在山道上飞掠。
他身法极高,如御风而行。
他身形隐蔽,除非他自己现身,否则在这种黑夜里没有人能看到他。
嗖~~~
风景飞退。
而他忽地缓下脚步。
因为,他看到了路道中央竟一个躺着身影。
那身影穿着死囚服,虽然看不清相貌,但很容易形成“这就是逃脱的死囚犯”的印象。
无相皱了皱眉,两条眉毛般的胡子也一耸一耸地动了起来。
“是埋伏吗?”他心底自言自语地问。
可即便是埋伏,他却又不得不去查看。
这是阳谋。
他本就是追人而来,如今看到了人,却连上去看的勇气都没有,这岂不是笑话?
无相右手压剑,左手抓着酒葫芦,如一头弓腰的猎豹,一瞬间洗去了平日里那般浪荡的浪子形象,双目锐利地扫视着周围,观察着远处。
“地形开阔,无有遮蔽,即便有人埋伏,也会埋伏的很远。两边山峰距离主道较远,即便射击暗器,即便准度极高,我只要全神贯注,也几乎不可能被射中。
那还有什么?
毒烟毒雾?
这等开阔地带,怕是用不起来吧?
假装晕倒,待到去查看,反手攻击?
真当我是新人么?”
无相眯眼,思索着,判断着假如是埋伏,他会被怎么伏击。
说时迟那时快,他已经做出了决断:去看看!
...
...
高处,白渊正低头看着。
他显然也看到了无相。
他虽然不认识无相,但认得出正气阁龟家的外衣,还有无相那很有特色的两撇眉毛般的胡子,以及腰间的一个酒葫芦。
可以说...
正气阁配着酒葫芦查案,且如此长相的人都只有一个,那就是无相。
再加上无相就在附近的末山县查案,白渊几乎能断定这就是那位大师兄了。
所以...
他一瞬间也绷紧了身体,眯眼静静观看起来。
...
...
嗖!
无相身形一闪,如电光般贴着阴影激射而出,数步就踏完了近百丈距离,出现在了倒地的死囚身侧。
但是,
就在他掠来的一刹那...
死囚似是同步一般,忽地动了动手,五指里变戏法般抓出了一个火折子,点向身侧。
死囚身侧,是一根蜡烛。
蜡遇火燃...
瞬间点明。
明光里,显出一根半截拇指粗细的诡异黑色蜡烛。
无相看到火光时,他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。
他不明用意,但本能地决定提前应对。
于是,他左手拇指一挑。
葫芦的酒塞子弹起。
而后,他抓着葫芦痛饮了一口美酒。
紧接着,又发出一声声“噗噗噗”。
随着这声响,一滴滴酒从他嘴中喷出。
不!
是射出。
每一滴酒都藏着强大的气力,破空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嘶鸣。
飞花摘叶亦可伤人,那么...美酒岂不是也可伤人?
不仅可以伤人,还能杀人。
因为这一滴滴酒,此时已经变得如同子弹。
而无相的嘴,已经变得如同机关枪的枪口。
子弹倾泻而下,直接覆笼了不远处的黑蜡烛,还有死囚犯。
下一刹那...
黑蜡烛的火焰瞬间熄灭了。
但是...
无相却愣了下,因为火并非被他的“酒弹”射灭的,而是在才点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