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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责 许开祯. 5780 字 2021-05-30

进行。第二,学生马上要放暑假,这个时候尤其要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。俗话说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几千名学生,就是几千名宣传员,他们要是乱说起来,影响可就大得不得了了。”

“难啊,总不能拿纸把他们的嘴封起来吧!”

“不难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,你黎委员什么时候也学会有畏难情绪了?”

两个人正说着,盛安仍房间里的电话响了,接起一听,是教育厅厅长李希民,他兴冲冲地说“商学院表态了,同意将收回的教学楼和学生公寓重新给长江大学。”

“这是好事啊,他们早应该这样嘛!”盛安仍心里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,接完电话,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黎江北。

没想到,黎江北听完一点反应都没有,脸反而比刚才阴得更甚。盛安仍就不明白了,黎江北心里,究竟藏着什么,又想着什么,为什么他的情绪越来越低落?

江北商学院交还校舍的事绝非空穴来风,黎江北跟盛安仍谈完话第三天,此事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。关键时刻,商学院能作出此种选择,还要归功于李希民。盛安仍和黎江北怎么也不会想到,商学院主动拆掉樊篱,摆出解决问题的姿态,居然是李希民努力的结果。

长大一把火,算是把李希民烧醒了。

李希民跟楚玉良不同,身居官场这么多年,李希民自然懂得,政治是怎样一门艺术,在这门艺术里,你靠的不只是阿谀奉承,不只是跟某种力量的微妙结合,关键一条,你要有政治资本,更要有政治勇气。说穿了,政治就是实力跟勇气的结合。“资本”两个字,被太多人误解,总觉得它含有某种贬义。其实不然,李希民理解的资本,是个人素质在复杂现实中的优秀表现,以及这种表现所取得的成就。这素质既包含业务素质,更包含政治素质,尤其是后者。但凡在政治舞台上有所成就者,业务素质自不用说,政治素质就更为过硬。

李希民当然希望自己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,有所作为,要不然,这些年他也不会总是诚惶诚恐、如履薄冰地过日子。特别是跟冯培明的关系,几乎成了他一大块心病。不可否认,李希民的成长过程中,冯培明对他有过栽培,有过提携。人不是孤立存在的,一个人的成长,离不开他人的支持与帮助,从这一点来说,李希民很感激冯培明,特别是他的知遇之恩。然而,他不愿成为附庸,更不愿成为某个人的传声筒。李希民渴望有自己的政治主张,渴望有自己的政治作为,更渴望能在教育厅厅长这个位子上干出一番成就。

“难啊,真难。”后来的某个日子,李希民得以有机会跟盛安仍单独坐下来,敞开心扉作一次深谈,他无不伤感地说。

盛安仍表示理解。他从李希民脸上,看到一种尴尬,也看到一种解脱。然而在这个时候,也就是长大火灾发生后,李希民是不敢抱这种奢望的,在他的心目中,盛安仍离他很远,就连黎江北,他也觉得远。近的,是楚玉良,是冯培明,是他不想接触却又不得不接触的一个圈子。圈子很可怕,圈子又无所不在。

让李希民生出这番感慨的,是那次宴请,就是楚玉良意外被孟荷叫去的那次,酒过三巡,万黛河突然说“能不能换个方式,把高尔夫球场批了?”

“什么方式?”那天的万黛河光彩照人,李希民却觉得,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越来越像一口井,深不可测。李希民已越来越对这位商界女强人怀有敬畏。

“我有个建议,不知能否行得通,说出来,李厅长可别笑话我。”万黛河还是用她惯有的说话风格,很谦虚很有礼貌但让你又不好拒绝。

“说吧。”李希民喝了一口茶,这时喝茶其实是一种调整,一种放松,也是一种警戒。多数时候,李希民对来自商界的人都心怀警戒,对万氏兄妹也是如此。他做不到冯培明那么坦然,也不愿像楚玉良那么热忱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