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他又听见了沈幼安的闷哼声,脸色愀然一变,果断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就走出浴室。
“安安!”见到倒在床边的娇小人影,秦默急忙抱起她,大手颤抖着拂开遮挡在她脸上的发丝,“安安你怎么了?”
沈幼安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,抚着心口满脸痛苦的神情,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,“好疼……”
这是沈幼安第二次心脏出问题了……
秦默守在病房外,他的头发还湿漉漉地在往下滴水,上身赤裸,只套上了长裤,背脊微弓。
常逸接到消息,从门诊室赶了过来,“幼安呢?”
秦默脸色苍白,神情颓废,指着病房,“老师在做诊断。”
沈幼安这才醒来没几个小时,居然又出事了。
常逸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,看着秦默的视线里更是多了担忧,“会没事的,别担心……”
可即便话里这般说着,他心底也没底,沈幼安的情况太奇怪了,从小到大她的身体都很好,极少生病,可这些天里她几乎就没离开过医院多久。
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,在秦默的身边坐下,大手覆在他颓丧着的肩膀上,静静地安慰他。
这一次,他是说什么都不敢再说乱七八糟的话刺激秦默了。
直到一小时后,骆德修才从病房里出来,被沈幼安的病情折腾了几天,他的脸色也不太好,想到方才拿到的诊断结果,他示意秦默到他办公室去。
秦默看向病房中再次昏睡过去的沈幼安,有些犹豫。
他不想离开她太远,万一她醒来没见到他害怕了怎么办?
想到她之前醒来时的尖叫声,秦默心口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阵阵刺痛。
她的变化之大,他是最清楚的,可无论改变沈幼安的因素是什么,他也不会再放手了。
常逸扫了眼秦默脸上的神情,无奈地走到隔壁的病房,打开看了一眼,按开灯,这间病房还没有病人入住,“就在这里谈吧,离幼安不远。”
骆德修是常逸的老师,因两人的好友关系,秦默也唤骆德修为老师,这些年来来往也密切,也就没有多余的客套话,直接把沈幼安的心电监测和血检结果翻出来放到桌上给秦默看。
作为科研教授,秦默也能看懂这些报告,仔细扫视了一眼,他脸上的神情一沉。
“小家伙这毛病是心律不齐,而且以她之前醒来的表现看来,我有个猜测……”
秦默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紧张地看着骆德修,握着检查报告的指尖霎时间凉了几分。
常逸这时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,原本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的身子站直,看着秦默,“老秦……”
骆德修知道他们想到自己所猜测的了,不禁长叹了一声。
沈幼安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,对她自然也是关心的,他拍拍秦默的肩膀,“带幼安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
秦默看着手上的纸张,首页写着沈幼安的名字的病例本,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了起来,他粗喘着气,猛地站起身把病例本狠狠地摔在桌上。
他不过离开了三天,安安就出了这么大的事……
常逸烦躁地在病房中来回踱步,生理上的症状还能通过治疗慢慢痊愈,心理上的反而要更棘手,更何况沈幼安这情况,在这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。
秦默闭上眼压下心头的恐慌,转身就出了病房。
沈幼安还没醒,小脸愈发苍白了,就连往日里红润的唇瓣都苍白了许多。
秦默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,俯身在她的额角啄吻,嗓音微哑,“安安,你到底是怎么了…”
沈幼安的眼睫轻颤了几下,刚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哼声,就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握紧了,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就见到坐在床边的秦默。
“安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