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将战矛召唤到自己跟前。
传说级别的武器安然无恙,只是在战矛拼合的部位,用很难形容的角度插了半截植物的顶端,就像是原本就生长在上面一样。
他认得这种植物。
半角兰。
南疆诸国和帕洛图斯比的春天都会生长的一种东西。
奎玛曾经听别人说起过:
自己和朗兹的战矛是南疆某个势力的物件,只是被卑鄙的家伙偷走,流落到了劫掠者手中,最后才到达自己这里。
可怕的不详席卷奎玛全身,让他打了个冷战。
……
霍叟穿着野魁毛皮做成的巨大披挂,像是夜行迁徙的猛兽穿行在军阵当中。
他周围全都是詹泽雷斯部落的精兵悍将,还有好几个其他部落的战旌——全是因为战争的事情前来拜访自己,但集会上没有张开的嘴巴,就算拖到深夜,也不会有种讲出来。
霍叟有时候都会陷入反思。
这群喽啰不敢去叨扰弗伦冈铎,却总往自己身旁聚集,究竟是红枫高地退让出现的后遗症,还是自己平时展示出来的形象过于温和?
临近帐篷,走在前面的冰羽剑士突然抬起了头。
他嗅到了一股春兰才有的味道,像是混合成糊状的焦饼,可战旌的帐篷从清早就没有进过人,究竟会是谁躲过的地底下埋藏的陷阱,还有驻守于此的领骑?
冰羽剑士示意副官们继续制造声响,眯起眼睛,伸手握住了佩戴在腰间的薄霜刺剑。
“温泊。”
霍叟伸出手按住了剑士的肩膀,等他转过来,才露出温和的表情说道:“我今天真是忙坏了,替我送送其他朋友,另外,出发之前,都不要打扰我休息。”
尽管霍叟说得轻描淡写,温泊还是听懂了他的话。
冰羽剑士将抽出的剑送回去,寒气向两侧逸散,白霜覆盖住接口,就像是重来没有开启过。
领骑和副官们拦住了战旌身后随行的其他访客,随后委婉地将来者劝走。
过程很顺利。
毕竟詹泽雷斯部落的营帐没有谁敢高声说话。
咏霜执剑者的称号,震慑的不只是南疆人。
霍叟掀开厚重的防风帘,手工纹出来的图腾很生动,也很有压迫感,根据他的身材所打造的主营帐屹立在雄峰之下,里面的梁架都是用兽骨和钢铁拼接出来的。
他进入回廊的时候,半角兰炖煮的面糊已经味道浓郁。
随后他掀起内侧的挡帘,才正式进入到自己休息的房间,配备的取暖设备并不多,但每件器具和配套的绒毯都造价昂贵。
“你现在不用睡在软泥地里了。”
房间里传来温和的女声,纯色无孔的面具被搁在地笼旁边。
这个挂架本是用来烘烤战靴的,此时上面多了口本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陶罐。
它里面咕咚咕咚地炖煮着角兰软豆粥,跟南疆贵族老爷们品尝的珍馐不同,是常见的穷人吃法,没有多少香料,熬煮的顺序也使用的器皿也很朴素。
温暖的炉火将客人的影子照射在墙壁上。
霍叟沉默地卸去戎装,走到旁边铺好的软垫上坐下,成为投影的一部分。
“我想过你会来,毕竟是亡灵潮,可我没想到你还会愿意见我。”
霍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,伸手接过对方盛来的浓粥,整个过程非常自然,并且松垮着肩膀,半点没有平时挥斥方遒的气魄。
他们相处得如同野草和小花,像是互相熬过冬天的流浪孤儿。
霍叟曾经有段时间无法面对何塞菲尼,因为她总会让自己想起被勒阿翰拉家族收养的岁月,恐怖残酷的训练,永无止境的任务和谋杀。
每当部落里的晚辈询问霍叟法师近战的传承时……
他总会用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