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位佩戴面具,手持神杖的祭祀回到崖壁侧面,长袍和骨凋饰品垂落的速度渐渐同频。
广场中的嘈杂声稍有克制,其中某位曾经认识老艾萨妮的战旌表情严肃地走出来:“我们都知道外面那批活着回来的人是谁,他们是锡蒂死亡真相的重要证人。”
“呵呵,你只是在回避跟南疆王国的战争。”格马发出冷笑。
他没有因为肯恩出现而感到紧张。
势力膨胀冲晕了他的头脑。
“帕洛图斯比没有退缩,”那位战旌体型壮硕, 胡须短粗。“或许在战争之前,我们该好好谈谈,锡蒂战旌死亡的真相,听听外面那两个人的声音。”
人群中爆发阵阵骚动。
如同熔浆落在雪地里烧开的沸水,关于锡蒂死亡的真相,有些消息灵通的战旌已经见过斥候,听说了北山联盟幸存者的版本。
但广场四周绝大多数讨论, 都只是因为外面有个南疆人只身穿过了穹顶。
格马有恃无恐的表情让角落的丹眯起眼睛。
霍叟战旌轻轻摇头,铭文环在磕碰,像是短促的咳嗽声,用来提醒过于情绪化的追随者。
格马非常清楚,无论外面的流言怎么说,在战旌集会召开期间:非我同族,一致对外。
帕洛图斯比的部落家事,一个从永冻高墙外面来的雇佣兵不配插嘴,除了古老部落的战旌们,谁都没有资格问询自己的罪孽。
遗迹甬道内的尘土被狂风吹开了。
众人的议论声被那强大的魔法波动压制,传令兵大声叫嚷——南疆人想要硬闯进来,锡蒂战旌生前的副官也在,有北山联盟的领骑被杀了。
流血事件发生后不久,魔法使艾隆的力量便蔓延进来。
部落战旌们受到了挑衅,数百年来,就算是最不懂事的狂徒,也都会在战旌集会期间夹起尾巴,
“北境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?”
格马的嘴唇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紫,但他仍然扯着嗓子嘶吼。“南疆人,敢在众目睽睽下杀人。”
丹冷笑几声, 用牙咬住嘴唇。
他是詹泽雷斯部落的斥候领队之一,手边的情报比在场绝大部分观众都要详细。
肯恩沿着红枫高地的主干道长驱直入,一路上风平浪静。
如果不是格马安插的眼线试图激化矛盾,让南疆军团躁动焦虑,根本就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,这老畜生故意让两个属下去送命,知道干柴放在闷炭上会燃烧,赌定了肯恩会动手!
“别动。”
嘈杂的人群中响起一声低沉的命令。
霍叟插着胳膊呆在阴影里,盯着丹已经探出去的半只脚。
战旌们变得更加亢奋,甚至叫嚷着要冲出去让肯恩偿命,格马站在台阶中间位置振臂高呼,罪名和舆论主动权都重新掌握在他手里……
他心满意足。
咚,咚咚,咚。
好几根年代久远的法杖,用力地捶打在图桉斑驳的石砖上,沉闷如雷的声音慑服了众人,大厅四周瞬间恢复原本的秩序与虔诚。
“冰, 雪, 启温遗孤,丰饶之声在回吟!”
崖壁旁边站立的神职巫祭们齐声高呼,他们的握着法杖向上举高,那些面具上的线条被点亮,法杖四周串联的晶莹骨饰在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协奏音调。
“祭祀们在……”
大厅四周的战旌面带疑惑,有些年轻点的领骑斗胆发问,被长辈们勒令噤声。
……
“你听进了我的话?”
艾隆眼中的震惊不亚于知道锡蒂死讯的瞬间,曾经那位骄傲自信的肯恩·布维尔,居然真的听进了自己的劝告。
“跟我来,你得回到穹顶外面,你回……”
艾隆握紧拳头,不顾其他人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