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肩,几个人按照备用计划,从坡地上消失了。
不多久,营地里传来了骚乱。
……
伯克·巴特莱端起见底的茶杯。
他把羽毛笔重新插回墨水瓶,然后将几样绘图用的工具收回匣中,又哼起了那支交谊小调。
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几个劫掠者叫嚷着走进来,不由分说地架起两人往外走。
“大爷,别杀我们,图还没画完呢。”
学徒的两条腿在雪地里犁出两道槽。
他们没被吊死,也没被喂山猫,而是被关进了主屋深处的囚室。
伯克理了理衣服,把擦拭过的眼镜重新戴好,对自己的学徒有些失望,心想——他或许真的不适合做学问。
“老师,我们死到临头啦!”
这孩子真悲观。
伯克环视周围,这件屋子是根据自己的图纸改造的。
“瞧瞧,做工和细节完成得多好,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工作,我真想收到学院里来。”
“老师啊!”学徒崩溃大哭。“您能别老想着设计嘛?”
他多想反驳一句,就是因为这群劫掠者的“工作”,他们才沦落至此,随时可能丧命。
伯克还是轻轻摇头,嘴唇和两层下巴都在上扬。
他伸出胖手,沿着囚笼里的主梁继续摸,绕过两处关键的受力结构,然后轻轻那么一推……
咿呀,砰!
整栋屋子轰然倒塌,而他们站立的地方,刚好是废墟里唯一的安全区。
伯克拍了拍灰尘,转身看见小学徒已经呆滞。
他突然意识到,这是个极其难得的机会,于是苦口婆心地教育“要记住,我们是靠手艺活下去的……”
营地外围。
两个壮汉在挖坑抛尸,旁边摆着两桶引火用的油膏。
尸体都要经过处理,不然被狩堕侵染以后,说不准哪个夜晚就爬出来了。
“嗯,什么动静?”
他们放下工具回头,发现自家主楼竟然塌了,好几个同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。
一支燃烧的箭镞落进油膏里。
热浪伴着剧痛汇聚成龙卷,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,就把他俩给送走了。
劫掠者们发现了火光。
“入侵者在外面,”他们拿起武器飞奔而来。“别让他们跑了!”
然而此时,肯恩和奎玛几人早就趁乱来到了房区。
但谁也不清楚,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。
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,感官敏锐的肯恩发现了异常,他带队翻过残垣断壁,来到了侧面的小广场。
兽笼和囚笼叠放,吊杆上还悬了具尸体。
风干的骷髅下方,有两个人正静静地在等待,年轻的那个学徒缩在后面,颤颤巍巍的,没什么骨气。
年长的那位抱着木匣,似乎并不感到意外。
工程师伯克·巴特莱
态度平静
“我们本来要走的。”伯克的银发落了层雪绒,他面带微笑地说。“后来听到骚动,觉得您应该是来救我们的,所以等在这儿。”
肯恩有些发愣。
即便是他,也花了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,人都在这里了,大家也只能原路返回。
肯恩他们唤来坐骑,拿出麦格留下的信物自证身份。
确认无误,他们奔进夜色里,没多久便消失不见。
学徒在狼背上瑟瑟发抖。
伯克却如老顽童一般,兴奋地笑个不停。
肯恩实在忍不住问道“向您请教,这种冷静的秘诀是什么?”
“大概是手艺吧,那些图纸就是我的本钱。所以劫掠者们不会杀我,你应该也有工作要交给我,对吧?”
伯克戳穿